“看来高特先生很可能是在博物馆邂逅了受害者,而不是两人之前就认识。”她说。
“你这么说真有意思,”我说,“我们刚去过博物馆。”
“根据一个警卫的说法,有个符合受害者特征的女人曾经在圆顶大厅闲荡。有人还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人买了两张展览场的门票。事实上,有好几个博物馆职员看见他们,因为他们的穿着很奇特。”
“你认为她为什么会进博物馆?”我问。
“根据目击者对她的印象,她像个无家可归的人。我猜她大概是进去取暖的。”
“他们不会把街头流浪汉赶出去吗?”马里诺说。
“必要的时候会,”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人惹麻烦的话。”
“那她一定没惹麻烦。”我说。
佩恩指挥官伸手去拿咖啡。“显然她很安静,而且不莽撞。她似乎对恐龙化石很有兴趣,绕着它们转了又转。”
“她同任何人说话了吗?”我问。
“她问了女洗手间在哪里。”
“这么说她从没去过那里。”我说,“她说话有口音吗?”
“就算有也没人记得。”
“那么她应该不是外国人。”
“关于她的衣服呢?”马里诺问。
“短外套,棕色或黑色。戴着一顶亚特兰大勇士队的棒球帽,宝蓝色或黑色。可能穿着牛仔裤和靴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们安静下来,陷入沉思。
我轻咳一声。“然后呢?”
“然后有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说话。关于他的衣着的描述相当有趣。有人记得他穿着一件十分夸张的外衣,黑色的,剪裁得像长雨衣——会让人联想起二战中盖世太保穿的那种大衣。博物馆职员还说他好像穿着靴子。”
我想起了在犯罪现场发现的特殊鞋底纹印,还有斯卡勒塔餐厅的领班欧金尼奥提到的黑色皮大衣。
“博物馆的好几个地点都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的确曾进入鲨鱼展览场。”佩恩指挥官继续说,“那个男人还在礼品店买了几本书。”
“知道是什么书吗?”马里诺问。
“关于鲨鱼的书,其中一本里面有被鲨鱼攻击者的图片和照片。”
“他买书是付的现金吗?”我问。
“恐怕是的。”
“接着他离开了博物馆,然后在地铁站被开了罚单。”马里诺说。
她点点头。“我相信你们对他出示的证件一定很有兴趣。”
“哦,快说。”
“他驾照上的名字是弗兰克·伯奈利,意大利人,三十二岁,住在维罗纳。”
“维罗纳?”我说,“这倒有趣,我的祖先就是从那里移民来的。”
马里诺和指挥官匆匆瞥了我一眼。
“你是说这人渣说话带有意大利口音?”马里诺问。
“那名警察记得他的英语很糟糕,意大利腔很浓厚,我想高特应该不会这样吧?”佩恩指挥官说。
“高特出生在佐治亚州的奥尔巴尼,”我说,“所以他不会有意大利口音,但这并不表示他不会模仿。”
我向她讲述了昨晚我和韦斯利在斯卡勒塔餐厅的新发现。
“你的外甥女已经证实你的信用卡被偷了?”
“我还没同露西联系上。”
她捏了一小块饼干含在嘴里,然后说:“开罚单的那名警察在纽约的意大利家庭里长大,斯卡佩塔医生,他认为那个人的口音应该是真的。高特必定很厉害。”
“我相信他很厉害。”
“他在意大利念过高中或大学吗?”
“不知道。”我说,“他没有修完大学课程。”
“哪所学校?”
“北卡罗莱纳的一所私立学院,叫戴维森。”
“学费很昂贵,而且很难进去。”她说。
“没错。高特家境很富有,他又绝顶聪明。据我了解,他只念了一年。”
“被开除了?”我看得出她很感兴趣。
“据我所知是这样。”
“为什么?”
“触犯了校规吧。”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马里诺嘲讽地说。
“然后呢?进入了另一所大学?”佩恩指挥官问。
“应该没有。”我说。
“有没有人到戴维森调査过?”她显得狐疑,像在怪负责这案子的人没有尽责。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老实说,我想没有。”
“他才三十出头。那只是不久以前的事啊,他们应该还记得他。”马里诺开始剥开他盛咖啡的纸杯,抬头看着指挥官。“你派人去调查了是否真的有这个叫伯奈利的家伙吗?”
“正在进行,目前还不能确定,”她回答,“调査可能会很缓慢,尤其在这个季节。”
“调查局在罗马的美国大使馆有一位正式专员,”我说,“或许这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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