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我。
“本顿,我在施加压力。”
“解释一下你想做什么。”他说。
“我想尽一切可能查出她是谁,我要你支持我。”
他凝视了我一阵,他在分析我的想法。“为什么特别在乎这个受害者?”
“我不是解释过了?”
“注意,”他说,“注意你的动机是否不够客观。”
“你是什么意思?”
“露西。”
我恼怒起来。
“露西可能受到过与这个女人同样严重的脑部损伤,”他说,“露西算得上是另一种孤儿,而且不久前才失踪过,在新英格兰游荡,幸亏你找到了她。”
“你在指责我有情感投射?”
“我没有指责你什么,是在和你探究各种可能。”
“我只不过想做好我的工作,“我说,“我可不想接受心理分析。”
“我明白。”他停顿了一下,“尽管去做吧,我会尽力协助,我相信彼得也一样。”
接着我们的话题转移到露西和犯罪人工智能网络上面,但韦斯利不想谈论这些。他起身去拿咖啡,这时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他的秘书替他留了口信。我到达这里之后他的电话就不曾停过,我也知道这里一向如此。他的办公室和我的没两样。世界上到处都是绝望的人,除了我们他们不知道还能向谁求救。
“告诉我,你认为她做了什么?”他回来时我问他。
他将咖啡往我面前一放。“你是在以她姨妈的身份说话。”
“不对,现在我是她的母亲。”
“我宁可我们能够以专业人士的角度谈论这件事。”他说。
“好,那就开始吧。”
“十月间工程研究处遭人侵入的间谍事件还没结束,”他说,“有人进入了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系统。”
“这个我知道。”
“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他说。
“我想我们已经认定高特有嫌疑。”我说。
韦斯利伸手去拿咖啡,我们两人目光相遇。“我当然不是计算机专家,但你得看看这个。”
他打开一个薄薄的档案夹,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我看出那是一张计算机打印纸。
“这是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的登录记录,上面有最近传送信息给交通警察局通讯小组的暴力罪犯逮捕计划终端机的确切时间,”他说,“你看出有什么不寻常了吗?”
我想起了露西拿给我看的那张打印纸,上面有关于“死亡警察”的邪恶信息。我细看了一阵打印纸上的登录注销记录、用户名、日期和时间,才了解问题所在,不禁感到害怕。
露西的用户名不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取的,即以名字的第一个字母起头再加上姓。她自称是LUCKTALK,而根据这份记录,当犯罪人工智能网络传送信息到纽约的时候,她正好以超级用户的身份登录了系统。
“你问过她这件事吗?”我问韦斯利。
“太多人质问她了,她根本不在乎。你可以看看打印纸,她一天到晚都在登录、注销,有时只有几小时的间隔。”
“她在乎。我不关心她对你说了什么,本顿。她认为他们让她搬到安保楼层去住,是想监视她。”
“她的确受到了监视。”
“她正好在信息传送到纽约时登录系统,那并不表示信息就是她传送的啊。”我坚持道。
“这我明白。登录记录里没有证据显示那是她传送的信息,事实上根本没办法看出是谁传送的。”
“是谁拿这个给你看的?”我问,因为我知道韦斯利并不经常查看系统登录记录。
“伯杰斯。”
“那么一定是工程研究处的人先拿给他看的。”
“当然。”
“因为秋天发生的那件事,那里有很多人不信任露西。”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对此我无能为力,凯。她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不能替她证明,你也不能。”
“我没有企图为她做什么,”我愠怒地说,“我要求的只是公平。犯罪人工智能网络有病毒,这不该怪罪露西啊。病毒又不是她制造的,而且她正在设法解决问题。老实说,如果连她都没办法,我想再也没人可以指望了,整个系统都会瘫痪。”
他拿起咖啡,但随即改变了心意,又放了回去。
“再说,我也不认为把她安置在安保楼层,是因为有些人认为她破坏了犯罪人工智能网络。你如果真的那么认为,早就要她卷铺盖离开了,绝不会还让她留在这里。”
“不尽然。”他说,但他骗不了我。
“告诉我实话。”
他思索着,在寻求辩解之道。
“是你下令要露西住进安保楼层的,对吧?”我追问道,“不是伯杰斯,不是因为你给我看的这张登录时间记录表。这根本微不足道。”
“对某些人来说可不是,”他说,“上面有人给了警告,要求我赶走她。我说暂时不行,先观察一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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