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于是他此刻就坐在罗马的机场。
距离起飞只有一个小时了,他找到公用电话,用托尼给他的号码给坦普斯塔别墅的总机打了个电话。
他说要找尼库莱提女士,他通报姓名之后立即接通了。
“詹姆斯,”听到他的声音,她高兴地喊道。“你在哪儿呢?在这儿,在意大利?”
他告诉她,他有几天空闲,他现在在罗马。她让他等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詹姆斯,露伊齐·坦普斯塔问你能不能到这儿待两天。你能乘飞机来比萨吗?”
“只要比萨的那个塔还是斜的就行。”
她笑了。“现在它还是斜的,不过,他们正在它周围搭脚手架,似乎准备整修。”
“怎么这样巧呢。”
“詹姆斯。说正经话,露伊齐说他可以派一辆轿车到比萨去接你。”
“太客气了。谢谢你。我已经查询过了,大约11∶30 左右有一次班机。”
“那么到时会有人开车去接你。这太美妙了。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挂断电话以后,他直接走向机场入口区银行的保险柜,取出托尼在夸安提阔给他的钥匙。他的主要行李已经办好直接运往比萨的手续,他打开了一个指定的保险箱,按照约定,里面有一个精巧的古齐牌公文包,装着密码锁。
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外型像一台手提式电脑的通讯设备,还有各种器材,比如,一架微型相机,在一层安全、屏蔽和隐秘的部分里,藏着他心爱的9 毫米ASP 自动手枪和三个备用的弹夹,另外还有一把猎鹿者牌短刀。
由于有了屏蔽,机场的X 光机查不出这些武器,公文包的设计非常巧妙,对手提式电脑进行安全检查也不可能暴露这些致命的装备。
到比萨的班机11∶30 稍后一些着陆了。罗马和托斯卡纳一样,天气寒冷,而且下着雨,不过树木、野草和灌木丛已经散发出早春的气息。
他提起自己的公文包走过海关和移民站,这个手提箱他在罗马没有报关。到了外面,他向停着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轿车的地方走去,身穿号衣的车夫举着写有詹姆斯·邦德先生字样的招牌等在那儿。
他向车夫点了点头,轿车前门打开了,出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匀称的青年男子,显然他正努力要做一架战斗的机器。他的双眼是浅灰色的,他动作机敏,就像保镖一样。邦德在想这家伙真是个精英人物,他穿着阿尔马尼西装,藏在下面鼓鼓的武器很难被人发现。
“邦德先生,”那微笑几乎令人胆寒。
他点点头。一个保镖提起他沉重的提箱就像抓起西印度轻木一般,车夫伸手去提公文包。
“不用了,我自己拿。”他打定主意,从在夸安提阔的时刻起,他就装做一点儿都不懂意大利语。
“对不起,邦德先生,但是,露伊齐先生希望我们把它放到后备箱里。”
他抓住公文包,把后面的车门开得很大,让邦德钻进去。
在他低头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昂贵的男用香水刺鼻的香味,他想,这是‘赫尔姆斯’牌香水吧,那个洒了香水的男人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经过修剪的手搀扶他坐到汽车里。
“詹姆斯·邦德,”他用带一点口音的英语说道。“我是露伊齐·坦普斯塔。我一直盼望能见到一度是我继母的情人,又是我女管家从前的情人的人,我理解这个。请进,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因此我认为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7犹大的吻?
他过去对露伊齐·坦普斯塔的面孔、身体或是个性特征一无所知,而且联邦调查局也没有最近的照片。有人得出结论:他是不爱照相的人,而护照上的照片和他本人并不相像。
现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几乎令人感到吃惊。比如说,他是个小个子,身高还不足五英尺。身材虽小,却很优美,从他那灰色的、浓密的、向后掠去的头发到无可挑剔的黑色套服,都很优美,他的手腕处露出半英寸多米黄色绸衬衫的袖口,展现出一串大圆形的仿照古罗马钱币制作的袖链。在颈部,他系了一条宽大的领带,上面布满了斑点花纹,这与那身西装很相配。
在他那浓密的头发下面,露伊齐·坦普斯塔的面孔可以与罗马皇帝的面孔相媲美。不知为什么,他身上带有一股高贵气质,这是邦德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当劳斯莱斯轿车从机场开出的时候,他向前看了一眼,他看到车夫和保镖笔直地坐着,就像家奴一样。他在座位上活动一下身子,透过后车窗向后面望去。一部光亮的黑色法拉利汽车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大约50 米的距离。
露伊齐见他在观看,微笑起来。“别担心,邦德先生。他们是在关照我们。你应当看公路上前面几英里的地方。”
邦德发现这个男人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他的两只眼睛。锡蜡似的颜色。冷静,即使他微笑的时候,眼睛也是冷酷的。这双眼睛让他回想起隆冬严寒中的北海。这两只眼睛可能是令人恐怖的,残酷无情的。当然,透过它们你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受到了很好的保护。”邦德说道,试图逃避露伊齐具有穿透力的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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