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严肃了。“你的朋友,弗莱蒂。她现在是不是非常糟糕?”
“糟糕透了。他们认为她康复的机会不大了。”
“你能够承受吗?”
“我已经能承受了,比阿特丽斯,亲爱的。我知道我们今后的生活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对她曾经不忠实,詹姆斯?”
“我还没有过——艾迪是怎么说的……?‘克能打个野鸡。’”他不怀好意地模仿着艾迪说“可能”时的发音。
两人都笑起来,然后她小声说道:“我可不是野鸡,詹姆斯。”
“我知道,亲爱的比阿特丽斯,哦,我完全明白。”
在同一时刻他们互相拥向对方,他的嘴在搜寻她的嘴。两人的嘴唇接触的时候,他们都张开了嘴,仿佛多年来——也许是几年吧——都在经受渴的煎熬。他们都从对方的嘴中啜饮着,缓解那可怕的热望,他们互相感觉到对方饥饿的需要。
他们曾经互相体验到爱,那种缓慢地、美妙地展开的爱,现在他们再次体验到了。当这一切结束时,他们仍然渴望着更多的体验。最后,他们拥抱着沉入了梦乡,深深地坠入了长时间以来两人都没有感受过的安全之中。
电话的喧闹使他们醒来,邦德瞥了一下手表。正是凌晨四点。
“我来接,”她睡意模糊地说,趴在他的身上拿过电话听筒,听了一阵。
然后说:“詹姆斯,你来接。”
艾迪·拉勃还没有说话,他就明白了——“詹姆斯,非常抱歉,这里有个很坏的消息告诉你。我马上过去看看我们怎么处理。你的女友,弗雷德里卡·冯·格鲁塞大约一小时前去世了。萨努斯医生刚刚给我打来电话。”
19拉撒路
邦德放下电话,坐在床上向她讲了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修饰,只说了一句:“弗莱蒂去世了。大约一小时以前。”她哭了,抽泣着,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的死而悲痛。
她突然流着泪水说道:“哎,上帝啊。我们本应该再等一等。”然后她冲进浴室,把门锁上,在浴室中出声地啜泣,就像一台即将停转的发动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的感觉已是空无所有。过了一会儿,他想:几个月以前他已经经历了悲痛,那时在波多黎各,他抱着她破损的身躯,心想:她此时此地已经死了。
即使他看到她依然活着,他也肯定地知道她正在死去,而在现在这忧郁和沉寂的时刻,他意识到他每次到医院看望她,都是在向她告别。
最后,比阿特丽斯从浴室走出来,她的面容很干净,泪水已被洗去。他把她拉到身边,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她。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非常抱歉,詹姆斯。能够再次和你在一起是非常奇妙的事,于是我想到,弗莱蒂的死可能改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这太可怕了。她在那里躺了这么久,我突然感到她是代替我而死的。”
有一会儿,他无法理解,后来他们过去的时光浮现出来,他想起了1989年的那段时间,有几天他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过了几分钟,艾迪·拉勃到了,他急匆匆地喊道:“詹姆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实在不能让你飞回去参加葬礼。如果你现在回去,他们多半会把你扣下——你们自己的人,也许还有坦普斯塔的人。”他停了一下,似乎喘不上气来。“另一方面,我实在无法对你提出什么要求。是我请你来的,我们都知道现在面临的危险有多么严重……”
“艾迪,没问题。弗莱蒂要求火化。如果你能给萨努斯回电话,请告诉他葬礼如期进行。当这里的事办完了的时候,我会带着她的骨灰,把它们撒到因特拉肯郊外她希望去的地方。这看起来很冷酷,很无情,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
“你是条汉子,詹姆斯。”几乎还没说完话,艾迪就走了。
“艾迪真利索,”比阿特丽斯说,她又恢复了常态。
他们回到床上打了一会儿盹,然后起床,叫了早餐,一个侍者送来早餐,不满地看着他们。
他们刚刚吃完,艾迪就回来了。“我谁也没带来。”他咧嘴笑着。“你们俩在自己的时间里做什么任何人都管不着。”
“庄重点,艾迪。”邦德非常肯定,拉勃已经听到汇报了。
“我已经和萨努斯通话了。”拉勃自己倒了些咖啡。“看起来你的老上司已经告诉他们你出国到某个地方度假去了。因此大家都在找你。你只能忍耐一时了。”
“你那两个坏蛋怎样了?”
“表现得非常合作。我们给他们提供了某种免疫力,我想他们得到了消息。他们现在被保护得非常安全,我们让他们听了一些对话。他们开始相信无论COLD 是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日子都不会太长了。他们的本性和老鼠一样。他们的想法就是离开即将沉没的船只。比阿特丽斯告诉你她所知道的情况了吗?”
“关于星期六为一些大人物举行的庆典,还有在星期天那些小集团的聚会。”
“这正是我们要袭击他们的时候。星期天。但是假如出了什么差错,你务必提前通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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