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好轻便网兜,把手雷和备用弹匣在作战服上的“阿莉斯”皮制弹药袋内放好。他已经把那名军官的身分识别牌摘了下来并就着笔灯的亮光辨认过了。那可怜的家伙名叫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巴托夫林。邦德甚至想到如果他能安全脱身的话,就给那人的家里写封信。不行,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更能比一点善心对一个士兵构成限制了。做个军人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压在了赌桌上。如果需要面对面的交锋,邦德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那名军官的作战服上带有一个兜帽,另外他头上还有一顶带帽瓣的圆型皮帽。皮帽的正面钉有红星和那人的军阶标志。最后,邦德把那顶帽子戴到了头顶上,然后着手为下一步的行动作准备。从他决定做这件显得有些蛮干的事情那一刻起,下一步的事就成了最让他伤脑筋的事。
外勤人员对各种伪装不感兴趣,在这一点上邦德与他的同事们没什么两样。专业的化装术和伪装术已经随着性情古怪的巴登—鲍威尔消失殆尽。如果必须伪装不可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不过就是换换服装、戴副眼镜、变换一下走路的姿式、装成瘸子、改变一下习惯,或是反穿雨衣。不过,他们一直坚持使用一种扁平的金属盒,里面装有用来改变眼睛颜色的隐形眼镜以及各种尺寸的假毛发——包括具有三种形状和尺寸的胡须,这种胡须利用使用者本人的头发精心编织而成并且利用一种物质严丝合缝地紧紧粘在皮肤上,如果想去掉那些毛发的话你只能动用剃刀把它们剃掉,然后再用一种特殊溶剂清洗掉留下的痕迹。
他不喜欢伪装,但又不得不为之。因为不经过某种伪装他是无法再回到屋里面去的。那个金属盒的盖子是一面非常结实的镜子,他在笔灯的光亮下精心地把胡须围在唇边。他选用的是一种火红色的胡须,胡尖上面打着蜡,他的这种选择有两种原因。既然他不得不使用假胡须,那就最好选用一流的;另外,他曾经见到过两名特种部队士兵炫耀自己的胡须,他们的胡须简直可以与二次大战中战斗机飞行员们蓄的胡须相媲美。眼下邦德已经是全部准备停当,他来到外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远处仍在进行搜索的人影。邦德把发射机和笔记本计算机的碎片扔掉,然后又回去把巴托夫林中尉拖到了外面的黑暗中,让他走完了最后一段旅程。
那把PRI 5.45 毫米自动手枪只是很轻微地发出了“噗”的一声,与这种手枪的巨大杀伤力很不成比例。那人的胸部被打出了三个大洞,鲜血从里面涌了出来,只见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接下来的两发子弹毁掉了那人的面容。
然后,邦德悠然自得地返回门廊那边。在他那充满着危险和死亡的经历中,没有什么比刚才他眼前的那具尸体更使他感到震惊了。
因为看着巴托夫林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被谋杀的身体。
他们差不多已经快要把设备收拾好了。眼下尼格西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那台频率调在与邦德的发射机相同频率上的接收机收起来。他把那台接收机一直留到了最后,因为心里还存有侥幸。拉普人和紫罗兰赖特此时已经骑在了两台雅马哈雪橇摩托车上。
尼格西刚要伸手拔掉那台接收机的电瓶,就看到接收机的指针摆动起来,磁带也开始“嘶嘶”地转动。
“快点吧,尼格西!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动作快点!”紫罗兰在摩托车上喊叫道。
梅多斯摘掉电瓶并开始把接收机装进一个驮篓内。他把磁带取出来放进了他那很温暖的滑雪服内衣袋里,他们会在赫尔辛基大使馆里重放那些磁带并进行解码。
结果,由于天气的原因和飞行时间被打乱,他到达大使馆时已经是24小时以后了。
在将那些情报发送给伦敦的办公室前又被耽搁了一段时间。M 收到情报后差不多用了24 小时的时间才“抓”到了首相,首相把俄国总统从床上叫起来倒是没用多少时间。
两位领导人通过连接唐宁街和克林姆林宫的热线电话谈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那艘扫雷艇正拖着它的那“窝”渔船朝伊朗海岸行进。
“眼下最关键的是时间,”M 大声喊叫着。他认为他们已经太晚了,并且已经开始准备和弗吉尼亚州兰利的那位与他同等身分的美国情报首脑通话。
20游泳冠军
邦德一边用撬锁工具为他们弄开手铐,一边跟他们讲了事情的真相以及世界所面临的危险及其可能性。他讲得非常简明扼要,他说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他们的货物已经快要抵达目的地。他压低声音简练地介绍着,不时地还提高嗓门用俄语说他希望他们大家都要听从指挥,只有鲍里斯·斯捷帕科夫除外。
“元帅说你们不是很合作,有点像是犟头犟脑的孩子。”说到这儿他把脸冲着门口差不多喊叫起来。
斯蒂芬妮正在按摩着自己的手腕以使血液恢复循环。“求你了,詹姆斯,别那么大声嚷嚷,我的头都被你喊疼了。”她说着露出一丝苦笑。“你是说……”她问道。这时斯捷帕科夫接着她的话茬儿问了下去。
“你是说那些容器位于水下?”
他回答他们说是的,并讲述了那些人是怎样把渔船的船壳巧妙地紧固在那些容器的上方。“他们航行得很艰难,那些物体就像是落进瓶子里的瓶塞一样摇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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