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的联系很广泛——他在苏联和东欧的科学界有许多朋友,他们不能完全相信他。他们是对的。”
“你认为他现在是为克格勃工作吗?”
“不。”她从一个小冰箱里又拿出一瓶香槟。“杰伊·奥滕只为杰伊·奥滕工作,不为别的任何人。我对他还是有起码的了解。”她给邦德递过一杯香槟,又说道,“他现在做的事肯定有苏联人插手,但他仍然是个自由人。杰伊·奥滕明白他做的是什么事,但他的确是只为钱而干。他对政治不感兴趣。”
“那你猜测他正在做什么事呢”邦德又闻到那种奇特的香水气味。
“詹姆斯,如他们所说,他知道的,你要去知道。而我要教你的是如何去知道。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八点半开始怎么样?”
邦德抬腕看了看表,“真不值得再回我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知道,但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将教你如何准备杰伊·奥滕编制的那类程序,教你如何进入他的程序,如果你运气好,能捞到机会的话。”
珀西抓住邦德的手腕,抬起身,轻轻地吻吻他的脸颊。邦德往前靠近珀西,但她退后一步,摇摇手指。
“这意思是‘不——不行’,詹姆斯。我可是个严格的好老师,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个勒奋的好学生的话,我会给你奖赏的,当年你当学生时做梦都想不到的奖赏。八点半,准时,好吗?”
“你能保证有结果吗,普劳德·珀西?”①
①普劳德·珀西——普劳德是帕西的姓,按英美人的习惯,姓在名后,但邦德故意把它放在名前,是取“普劳德”的词义“骄傲的”,开了个一语双关的玩笑。帕西接着也如法炮制,把“邦德”放在名前,取“邦德”的词义“保证人”回敬之。
“我保证教你,邦德·詹姆斯。”她说着,粲然一笑,“计算机编制程序。”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很快就降临了,邦德敲响珀西房间的门,他一只手藏在背后。当珀西打开房门时,他突然伸出手塞给她一个玫瑰色的大苹果。
“送给老师的礼物。”他微笑道。
这是当天唯一的玩笑,以后的事实证明珀西·普劳德是一个严厉的、颇有献身精神的老师。
第六节 霍利代码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课程就几近完成,这要归功于珀西芬·普劳德的授课技巧,但也是和学生的才智分不开的。两人都知道,学习霍利的编程,如同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还要外加几种复杂的地方方言。詹姆斯·邦德的确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场智力搏击中,就像凸透镜一样,把全部聪明才智都汇集到一点,他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时间表。最初几天,他们早上八点半开始。后来因常常工作到深夜,就改为每天十点钟开始了。
两人工作到中午一点钟左右,然后去附近的小酒馆吃午饭,走去再走回来,接着再工作到五点。
每晚七点,他们去巴黎饭店的著名的聚会场所“吧之家”坐坐,据说,那里的女人们的手腕和脖子足已使卡蒂埃①的展示橱窗蒙羞。
①卡蒂埃——世界著名珠宝首饰公司,在欧美各地设有连锁店。
如果他们晚上愿意留在摩纳哥,他们就在旅馆里吃晚饭。如果愿意走远一点儿,你会在拉纳普勒的“绿洲”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在坎尼斯赌场开心地玩着,品尝美食家兼名厨路易斯·乌蒂尔最新烧制的佳肴。有时,他们去尼斯的“尼格莱斯克”吃朴素一些的晚餐,甚至去博略的“拉利瑟沃”,偶尔也去加拉凡的蒙吞港,在最简陋的“勒加利永”换换口味。不论在什么地方,吃饭总是每一个晚上活动的序曲。M给他指令时说道, 不要搞隐秘的活动。你的身份是钓饵,忘记这一条,就前功尽弃。 如果他们把网撒到那里, 就让他们把你抓去。遵照这一原则,邦德的本特利“马尔桑·特博”每天晚上都静静地滑向蜿蜒于海滨的大道,沿蓝海岸延伸的座座赌城,经常可以看到这一对情人的熟悉的身影,一位肤色黝黑的、自信的英国绅士和他的身材苗条、举止优雅的美国情人。
邦德只玩轮盘赌,而且比较保守——尽管他常押上两倍的赌注。有些晚上,他陷得很深, 但都能赢上几千法郎退出来。 他主要是把大钱押在“双”、“单”、“小数”和“大数”上,赢双倍,胜率高。偶尔也押一回“方”——套住四个数,赢了就是一比八。
邦德在第一周赢的钱就折合数千英镑。他知道不管哪个赌场,眼睛都是紧盯着钱的,即使蓝海岸这些赫赫有名的赌场也毫不例外,谁也不喜欢玩得太精明的赢家。
大多数晚上,珀西和邦德总是在凌晨三点到三点半回到旅馆。偶尔会早一些,在午夜一点回来,这样可以再工作一个小时,然后美美睡一觉,再开始第二天的功课。
有时,他们开车沿海滨大道飞驰,直到黎明方归。他们从敞开的车窗里大口吞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尽情饱览着棕榈和悬铃木葱宠的浓绿,欣赏环绕富人别墅区的仙人掌和攀缘而上的花木,以及不停地往游泳池里注水的大理石海豚。当然,他们也会及时回到旅馆,享受当天的第一杯馨香的咖啡,邦德常想:这真是世界上最令人陶醉的香气之一。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约翰·加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