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辞职了?一走了之?”
“多多少少是这样的吧。”
“真是个好故事。”塔米尔·雷哈尼看样子很兴奋,“但是它很难得到证实,即使我了解政府部门的许多东西也罢。”
“是很难证实。”邦德赞成道。
“告诉我,那些出问题的文件是什么内容呢?”
“啊,”邦德尽可能做得很动人,“那么,你真的是非叫我背叛吗?”
“是的。”雷哈尼非常实用。
“主要是关于东方集团战术核武器配置的最新情报。有一份关系到这一地区和其临近地区的特工组织的情况。”
雷哈尼的眉毛紧皱了一下,“我想,是挺敏感。好啦,中校,你既然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就会有一个不坏的结果。我将要做一些小小的调查。在这段时间,或许西蒙能带你在埃尔隆到处转转,我们还将继续我们的谈话。”
“你的意思是审问吗?”
雷哈尼耸耸肩,“随你怎么叫吧。你的将来,你的薪水和工作,都依赖你能给我们说些什么。丝毫没有痛苦,我向你保证。”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邦德转过身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先生?”
“当然可以。”
“你长得实在太像一个叫塔米尔·雷哈尼的先生了,他是雷哈尼电子公司的总裁。我想你最近一定去过蒙特卡洛,是吗?”
雷哈尼哏儿哏儿地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一条愤怒的眼镜蛇所带有的那种氛围。“你应当很清楚,中校。那个时间,你在蓝海岸的赌桌上大肆寻欢作乐呢,对吗?”
“一箭中的,先生。”他跟着西蒙走到室外的阳光下。
他们先来到一座大厅,那里有八十来个人正在吃午饭,是鸡,用辣椒、葱头、杏仁和大蒜等调料烹制的鸡肉。
所有的人都穿着橄榄绿的制服,一些人随身携带着武器。这里除了男人,还有女人。年纪大多数都很年轻,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两人或四人一组地坐着。西蒙解释说,他们是按训练编队的,两人一组,或四人一队。如果工作需要,两个队有时也合在一起。某些对子,还要训练成独立的专门人员。
“什么方面?”
“哦,包括通常的各个方面。做大买卖的商人;经营外卖的艺术家;专搞搬迁的人;垄断专卖小组。你可以随便给他们起什么名字,但他们做的工作是——电气专家、机械专家、司机,还有需要他们做的所有的平凡的工作。”
邦德翻译出了他这些隐语,它们应是:爆炸专家、绑架者、窃贼、刺客、劫机小组和人质小组。他分辨出这些人说着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德语、法语、意大利语、阿拉伯语、以色列语、爱尔兰语,甚至还有英语。他立刻就认出了两个德国恐怖分子,他们的名字和犯罪材料都已记录在案,存放在秘密情报局、安全局(MI5)和苏格兰场。
“如果你想隐名埋姓的话,就不能在欧洲用这两个人。”他对西蒙平静地说,“他们在我们那儿是上了‘明星’名单的。”
“好极了,谢谢你。我们当然喜欢默默无闻的人,我对他们也有感觉。他们来这里后,野外作业是最好的,别人都不如他们——要不是他们失去了他们的理想,不知又会怎么样呢?——我们不喜欢‘名人’。”他咧嘴一笑,露出了牙齿。“但我们需要他们。某些东西是必须要舍弃的,你知道。而这些在训练时早晚会见分晓。”
整个下午他们都绕着训练场转悠。训练场的设备非常好。邦德看到这些,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许多年以前,他参加训练时的情景,只不过一个很遥远,一个近在眼前罢了。
他们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仔细纠正他们在训练中的错误。这些男女受训者所用的训练方法, 同英国的SAS,德国的GSG9,法国的GIGN,以及其他专门执行反恐怖任务的特种警察、特种部队及准军事部队所使用的训练方法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埃尔隆的受训者所接受的课程恰恰是专门用来对付反恐怖行动的。
除了使用各种武器、如何进行爆破等诸如此类的课程之外,还有进行劫机、接管飞行和濒临绝境的专门训练。在一所房子里,他们甚至有两座仿真飞行模拟器。而另一座房子是专门用来训练在绑架或扣留了人质后怎样与当局进行谈判的。
这里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辅助训练设备,其中之一是邦德一开始就注意到的那一堆空房子。这里有一个四人的小组,在训练怎样还击企图解救人质的反恐怖人员。陪练的人扮演训练有素的反恐怖人员,他们使用了一切已知的反恐怖技术。邦德不安地注意到,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似乎都被包括了。
这天晚上他仍睡在那间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没有家具的异常坚固的房子里。第二天,讯问的时间到了。
讯问是以古典的一对一的方式进行的——塔米尔·雷哈尼对詹姆斯·邦德——雷哈尼非常狡猾地向他问了一些似乎很平常的问题,但是当把问题引申开来或深入下去时,其目的就昭然若揭了:他要攫取有关秘密情报局的高度敏感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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