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在这个时候已别无选择,他回答道,“是的,是的,我当然是会拿到频率的。你想得到的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
“完全正确。现在,你已经参加了我们的‘数字骗局’。是的,仅仅是几个简单的数字而已,詹姆斯·邦德。”他停了一下,那令人胆寒的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邦德的头颅,“你知道,俄国人在他们的中央总书记和部长会议主席出国时,也使用一种几乎与EPOC相同的紧急系统,他们称它为‘恐慌频率’——当然是用俄文。”
“你也需要进入他们这个‘恐慌频率’吗?”邦德提出问题,很随意,但也很突然。
“哦,我们已经进去了。‘数字骗局’不是仅有你一个人参与,邦德。我们的委托人在这个行动上很舍得花钱,但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情报来源。他们看重钱财,但更看重情报。”
“那,你的委托人,喏,”邦德撇了一下嘴角,“既然我的角色是如此重要——不可或缺——可又不允许我知道……?”
“我们委托人的名字?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已经猜出来了。它曾经是一个非常强大、非常富有的组织,但在一段时间里却衰落了——主要是因为他们在非常悲惨的情况下失去了两个卓越的领导人。 邦德先生, 我们的委托人是一个自称为‘幽灵’的组织。这个名字是‘恐怖、复仇、抢劫和反情报执行委员会’的缩写。我特别喜欢‘复仇’这两个字。你呢?”
第十四节 邦克山上
虎暴魔和祸得乐,这两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仍等在那里。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邦德送回他住的房间,然后走开了。他感觉到了,他回来与去时,有某些东西不太一样。但是在这段时间,由于心事重重,他竟没有分辨清楚是什么方面发生了变化。
躺在床上,邦德看着天花板,集中精力想着当前的问题。一切都显得好像是不那么真实,特别是在这样舒适的房间里,周围的白色上光漆,印花布一般的墙纸。然而就在这里,在他下面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科学家,他已在运行着一个犯罪的模拟程序,并为一个更加危险的使命训练着犯罪分子,而这个客户正是邦德多年的老对手——“幽灵”。
当邦德从霍利嘴里听到这个行动的委托人是“幽灵”时,他一点儿都没感到吃惊。他们毕竟是多年的死对头了。
但此时不同于彼时。杰伊·奥滕·霍利向邦德敞开了雇用他的原因,他们需要他。现在,对邦德来说,是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对霍利、雷哈尼和“幽灵”来说,是要给邦德设计一个新的角色。
M指示的很清楚, “如果他们要把你拉进去——如果任何组织要拉你入伙——你都必须把自己一分为二。 ”M命令,第一,邦德不应该相信任何的招募,不论是多么地郑重其是,不论是长期还是短期;第二,他必须认认真真地对待它,“如果他们想让你承担一项专门的工作,那你必须不惜任何代价认真对待它。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完成它:像个真正的专业人员一样。”
所以,当邦德躺在床上,一边怀着极大的疑心审视着目前的情势,一边已开始认真考虑如何着手去窃取EPOC频率的问题。
首先,事情是有希望成功的。为拿到他们所需要的这一套数字,他必须先接触外围。然后,就要同他从前专业圈子的人打交道。这样在某些事情上,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必须要进行实际接触——这就意味着要想办法出去。在这一点上,M的似非而是的命令就变得非常明确。 他必须确实地制定出一套方案去攫取EPOC频率;同时,他还务必使他们秘密情报局完全了解他所设计的这一套东西。
邦德用了半个小时设计出两套可行性方案。二者都预先假定了一种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单独一个人才好自由地施展身手,拿到所需的频率。第一个方案他还需要辛迪·查尔默的帮助,还要用到他的本特利。如果不可能采用第一方案,就须满足第二方案的要求,它虽然包含着许多不可知因素,还会有些小麻烦,但都可以迎刃而解。
当他正在苦思冥想地考虑着他的预定计划时,突然意识到那种“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了。当虎暴魔和祸得乐离开时,他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
他轻轻地溜下床来,走到房门那里,一拧把手,门就开了,没有任何障碍。是他们失误?还是隐多珥的主人发下话来,说他可以随便走动,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如果是后者,邦德愿意下赌注:这只不过是把缰绳放松了稍许一点而已。那就下赌注试试吧?
他出了门,穿过走廊走到梯台,再往前是主楼梯,下楼梯是大厅,这里他在上次来访时就熟悉了。实际上的自由也就到这里终止了。靠大厅门口坐着一个穿牛仔裤和套头衫的年轻人,邦德认出了,他在埃尔隆见过这人。另外一个也是那座特殊的母校的毕业生,他在通向地下室,即实验室的楼梯口来回转悠着。
邦德对两个卫兵友好地点了点头,表示相熟。但他们从远处传过来的却仅是一种含含糊糊的目光。邦德漫步穿过大会客室,他第一次来隐多珥时,曾同弗雷迪、彼得、辛迪以及圣约翰—芬尼斯夫妇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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