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马”,“方”,“条”——“马”、“方”、“条”以及“单数”、“双数”、“红”、“黑”等,都是轮盘赌中下赌的方式,如“马”是跨在两个数字中间,“方”是押在两大两小四个数字中间。押“方”赢者可得八倍于赌注的钱,但胜率不高;押单、双数得一倍的钱,但胜率高。
“我非常抱歉……”邦德用英语说完,又用法语说了一遍。
“没关系。喏,我讲英语。”她的嗓音低沉,声调清晰,不带任何鼻音,“是我的错,我不该站得那么近。赌局太精彩……”
“不过,至少让我请你喝杯饮料吧。”邦德揩了揩脸颊,挽起她的胳膊,来到小小的吧台前。一个穿着无尾晚礼服的保镖,微笑地看着他们。他很少看见一个女人这么快就和一个男人交上了朋友。不过,只要女的直率大方,这也没什么,何况她是个美国游客,他默默地祝他们好运。
“邦德先生,”她说着,举起手中的香槟鸡尾酒递给他。
“詹姆斯,朋友们都叫我詹姆斯。”
“叫我珀西。珀西芬叫起来太绕嘴。”
邦德的眼睛越过杯口微笑着,“珀西·普劳德?”他一只眉毛一扬,“我喝了这一杯。”
珀西是个非常随和的年轻女人,很容易沟通,给人一种愉快的既幽默又快活的感觉。
“好的,詹姆斯,”珀西说,“言归正传,他们告诉你多少东西了呢?”他们坐在巴黎饭店的珀西的房间里,每人手里端着一杯香槟鸡尾酒。
“很少。”邦德答道。他想起了M的介绍:她将给你一个很好的印象,相信她,让她教你,她知道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
“你见过这张照片吗?”她从她的手袋里抽出一张小小的像片。“我必须得给你看过,然后销毁掉。我可不愿意被捉住时身上带着它,非常感谢。”
这张照片比他在圣马丁巷密室中看到的那张要小一些。
“杰伊·奥滕·霍利。”邦德说。
这个男人看样子很高,稀疏的头发已经遮不住圆圆的头顶,有个很大的鹰钩鼻子。
“杰伊·奥膝·霍利——博——士。”珀西纠正道。
“已经去世。你是他的遗孀——虽然我从你的照片上几乎从不出那是从前的你。”
她咯咯一笑,短促而悦耳。“那是某些变革使然。”
“这也是我想说的。要是穿一身黑丧服,前一个你就不那么吸引人了。可现在这个新人,不论穿什么都光彩照人。”
“谄媚能使你左右逢源呢,詹姆斯·邦德。不过,我想杰伊·奥滕·霍利夫人并不需要穿寡妇的丧服。你要知道,他根本就没死。”
“告诉我怎么回事。”
她开始讲述M已经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 十多年前,杰伊,奥滕·霍利博士专门为五角大楼工作,一架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格鲁曼·莫霍克”飞机在大峡谷坠毁。机上乘客仅有两人:霍利和一位将军——约瑟夫·兹温格里,绰号“滚轮乔”。
“你已经知道杰伊·奥滕总是跑在时代的前头,”她说,“当许多人还不知道计算机为何物时,他已经是计算机神童了。他为五角大楼编制了非常先进的程序。飞机是在一个人员无法接近的地方坠落的——飞机残骸跌入一个极深的地缝中。无法找到任何尸体。杰伊·奥滕上机时,带着一大包极重要的计算机磁带。当然,这些磁带也无从寻找。当时他为高级军官的训练编制了一种使用方便的战训程序,并完成了一套几近完美的计算机化的假想敌模拟战场动态系统。他这一期间的工作,可以说,极其重要。”
“将军呢?”
“‘滚轮乔’?他是个疯子。夸夸其谈,蛮干,怪异。他公开声称美国已经走向毁灭,政客们都被收买,社会道德沦丧,美国的政治制度应有个根本的改变,人民应受到监管,军队必须控制国家。”
邦德点点头,“我想霍利博士也应当有个绰号——就像兹温格里将军有个绰号‘滚轮乔’一样。”
她又咯咯地笑起来,“他们叫他‘滚轮乔’,是因为在二战时期,他试飞B-17‘空中堡垒’轰炸机时有个习惯,总要让飞机轮子滑行一千英尺。”
“那霍利博士呢?”邦德又问道。
“他的同事和他的某些朋友叫他‘暴君霍利’。可能是因为他是个讨厌的领导。”停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也是个讨厌的丈夫。”
“已故的丈夫。”邦德说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一口喝干杯子里剩余的酒,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侧桌上,慢慢地摇摇头。
“哦,不——”她说的声音很轻,“杰伊·奥滕·霍利在那次飞机失事中根本没有死。有些人几年来一直这么认为。现在已有了证据。”
“证据?在哪里?”邦德把话引导到M给他策划好的这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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