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们自己的家门口,詹姆斯。深深地隐藏在你们英格兰乡野的中心——牛津郡。许多线索都集中到那里。你记得发生在伦敦的克鲁泽多尔抢劫案吗?记得两千万镑金块的盗窃案吗?”
邦德点点头。
“还有二十亿英镑的空中劫机案。 那一次是英国航空公司的波音747把印好的外币从英国官方的造币厂运送到它们各自的国家。”
“当然记得。”
“你能说出这些犯罪都有哪些共同点吗,詹姆斯?”
邦德向珀西挥了挥手中的炮铜烟盒,珀西微微地摆了摆手,表示拒绝。邦德把烟盒原封不动地装回口袋,很奇怪自己怎么也没有了烟瘾。他皱了皱额头。
“数额巨大,”他说,“计划周密……还有,苏格兰场不是说过,他们都是些计算机化的犯罪团伙吗?”
“正是如此。回答正确。”
“珀西?”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疑惑,“你的意思是——?”
“杰伊·奥滕·霍利博士还活着,住在你们可爱的牛津郡的班伯里北部的一个叫‘修女十字’的小村子里。詹姆斯,记住‘班伯里’了吗?这地方你骑着木马都能去。”她撇了撇嘴唇,“喏,他就在这么一个地方,通过计算机模拟策划犯罪——或许还有恐怖活动。”
“制造事端?”
“唔,”停了片刻,她又说,“说在失事飞机里没有找到尸体,也并非完全确实,他们找到了飞行员的遗体。没有别人的。从那时开始,情报部门、保安、警察部门一直在追寻着杰伊·奥滕·霍利。”
“他们突然发现他在牛津郡吗?”
“是的,差不多是凑巧。你们特遣分部有一个人在那一地区调查另一个案子。他先是认出了两个伦敦有名的恶棍。”
“他们领着他找到了……?”
珀西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步。
“他跟踪他们走进这个叫‘修女十字’的村子,找到一家名叫‘炮火模拟’的小小的计算机博弈公司。他从公司的档案里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回来后经查实,此人正是杰伊·奥滕·霍利博士。他现在登记的名字是贾森·圣约翰—芬尼斯教授。‘芬尼斯’在桥牌中意思是‘巧计’,一种先把小牌出去,保存好牌来赢牌的策略。公司那间房子叫‘隐多珥’。”
“来自‘隐多珥的女巫’①”
①隐多珥的女巫——《圣经·撒母耳记上》讲到的一个女巫。以色列人第一代国王扫罗请她召回先知撒母耳的亡灵,探问与非利士人作战的凶吉。
“对。”
珀西停止踱步,倚靠在邦德的椅子背上,她的衣服擦到了邦德的耳朵。邦德很想转过头去,望望她的脸。
“他们甚至在那里举行周末别墅招待会,玩一种叫‘战争博奕’的游戏,有不少陌生人出席。”珀西继续说道。
她起身走近长沙发,坐下,将线条优美的两条长腿抬到沙发上。
“麻烦的是美国方面已经对这些事都知道了。你明白,他们已监视了一段时间了。渗透进去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邦德咧嘴一笑,“这事得叫我们的人欣喜若狂。不过,在别人的国土上干事儿必须遵守规矩,而且……”
“就我的理解,”珀西打断他的话,拉长声调说,“应该是坦率和开诚布公的商讨。”
“我敢打赌!”邦德沉思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个杰伊·奥滕·霍利——五角大楼极为重视的家伙,失踪了,认为他死了——现在在这个叫修女十字的小村子里落下了脚,这里肯定有什么大秘密,或掩盖着什么。除非有新的真凭实据说他不是这样。”
珀西伸直双腿,斜仰在沙发上,手臂垂下来,手轻轻地划拉着地板。
“一个善良随和的人是不会作假去掩盖什么的,”她说,“然而,他却不折不扣地做出来了。记住,他很少外出,更难得见到乡村的景色。一切事务都由他的所谓的夫人负责处理。他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怪人——的确如此。现在,许多精巧的新东西和大量的钱财都集中到了他的隐蔽所。”
邦德想起M在伦敦说起的情况,许多东西开始在脑子里连贯起来。
“他也想招募我做他的欢乐兄弟帮的一员吗?”邦德问道。
“你猜对了,是一个。”
“我怎么去让他招募呢?走去说,喂,我是赫赫有名的谍报军官、变节者詹姆斯·邦德,我来找工作。”
现在轮到邦德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珀西拉长声音缓缓地说。
“上帝!”邦德气得脸拉得老长,“简直是异想天开……为什么他想雇佣我?他想干什么?”
“实际上,他并不想雇你。”她莞尔一笑,坐下,突然变得警觉和认真起来,“他有足够的人员经营他的‘炮火模拟公司’的业务——完全合法和光明正大。他们要通过英国官方的检查,就像小孩子玩填字游戏那么简单。但他背后在干什么呢?不知道。相信我,我了解他们。他必定是这样,因为事情的另一面已经肯定是确凿无疑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转过头来,就像歌星在麦克风前摆过头来那样,“的确,詹姆斯,他并不想雇用你,但你对同他一起工作的另一些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这也正是你们的人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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