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一小时之后;他已驶上了M5高速公路,接着驶上通向伦敦的M4岔路。他用了将近50
分钟时间才到达温莎高速公路出口,此后,他便在小道上蜿蜒行驶,始终注意身后是否
有尾巴跟踪。这是一件又费时又辛苦的差事,所以他11点钟以后才到达他的目的地,驶
过温莎-巴格肖特路,找到左边的松鼠小酒店,然后是右边的石块砌成的大门。
他将兰西亚驶过大门,便看到了熟悉的整洁的车道,摄政王时代的长方形庄园四周
的桦树、山毛榉、松树和橡树的树荫和饱受日晒雨淋的巴斯石灰石。
他将车开到宅子旁,停在了常年庇护M的这座取名“后甲板”的美丽乡间宅第的树
荫下。
他的脚嘎嘎地踏过碎石路,走上柱廊的门廊,抓住连着闪光铜门铃的皮带,那是一
只曾在久已被人遗忘的船上常被人叮当敲响的铜铃。眨眼功夫,有人从里面将结实的门
闩打开了,M的仆人,取代忠实的前军士长哈蒙德的戴维森将门打开了。
“戴维森太太呢?她好吗?”邦德跨入门厅,欣赏熟悉的环境:松木装饰板的芳香: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衣帽架,上面挂着M的长外套,旁边还放着威灵顿靴;桌上放着M曾
任舰长的反击号战列巡洋舰的比例为1:144的精致模型。
“戴维森太太越活越年轻啦,先生返老还童啦,如果你能跟着我漂流的话。”
“我当然能,戴维森。”邦德朝模型低下头。“比现在的船漂亮多了,嗯?”
“真不知道现在的船是怎么造的了,先生。航空母舰不像航空母舰,没有真正的船
啦。不管怎么说今不如昔了。”
“现在的反击号可是S2S,是皇家海军的一艘装有北极星导弹的核潜艇啊。”
“不管怎样,海军上将在等着你哪。”
往昔的下士军官大声敲着厚重的西班牙桃木门,门后响起了M尖利的声音——“进
来。”
“詹姆斯·邦德上校到,先生。”
“允许上船吗,先生?”邦德微笑着,但他立刻意识到他的微笑没有得到回报。
M等到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方才开始谈话,在这几秒钟内,邦德扫视了整个房间。它
和每次所看到的一样整洁。窗旁的桌子上搁着水彩画,看上去就像是画展一样;老海军
时代的照片整齐地挂在墙上,M的书桌上摆着文件、古色古香的笔墨架、台历、两部电
话,一部是象牙色的,一部是红色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呃,”M开口道,“好在这次路上平安无事,邦德。我们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
已不见面的呀。
“先生,我——”
“如果你是打算告诉我有人用导弹向你乱射的话,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如我知
道有可能是你飞机上的电子仪表出了故障一样——”
“恕我冒昧,先生。没有什么电子故障。再说还有其他事情。我不会毫无理由地破
坏战地规则的。”
M朝椅子作了个示意的动作。邦德坐了下来,M如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你
最好——”他的话被红色电话的铃声打断。他拿起电话,什么也没有说。然后,M咕哝
了两声,对着受话器点了点头,然后将电话挂上。“无论如何,你身后没人跟踪。这点
我们敢肯定。现在,如果你确信有导弹——我可不——你到这儿来要谈什么?”
邦德从头谈起——响尾蛇导弹想把他炸上天,然后,一口气又讲起了大副克洛弗·
彭宁顿的故事。“她说有15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兵被内定派往‘不可征服号’,说这是
人人皆知的事,正如她说我要被派往那儿也是人人皆知的事一样。我感到和你直接谈谈
至关重要,先生。这是安全事务,我可不喜欢把细节搞得人人皆知。特别是你如此强调
我们要严格遵守战地规则,我必须在深深的掩护下行动。如果一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
队的大副将此事四处张扬的话,我们又怎能知道BAST的人没有将一切都了如指掌呢?知
道有三名海军高级将领将登上‘不可征服号’,知道我将成为他们的保姆,对他们的安
全负责?该死,先生,他们想何时除掉我就能何时除掉我。我们都知道响尾蛇导弹就是
企图把我除掉。”
整整一分钟,M默默无语,然后清了清嗓子。“最好的办法是把年轻的大副彭宁顿
从这项使命中去掉,”他咆哮道。“但是,如果她不是天使,也许最好是让她继续活动,
这样你也能监视她。不过,这一切都很有趣,特别是考虑到这个。”他打开一本黄色的
文件夹,小心翼翼地取出两页钉好的纸交给邦德。
它们是标准的维修表格,日期是头一天,是有关导弹事件发生那天他所驾驶的鹞式
飞机的详细检查记录。邦德的目光顺着记录向下移动,注意着里面的技术细节。其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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