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明白,Q ,我马上起飞。”说完她一把抓起放在
身边座位上的公文箱——她可不想把25 万块钱放在自己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她
锁好车门,穿过机场大楼,直奔自己前几天停放在特别停机坪上的那架“比奇”而
去。
一个小时前桑切斯在他的直升机停机坪上对他的手下说自己要单独乘直升机前
往。9 点钟的时候,那架直升机到了,当时Q 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他和帕姆当然
不会知道那些事。
当时桑切斯和赫勒正等在停机坪上,坐在直升机驾驶员身边的是桑切斯的另一
名打手达里奥,他从飞机里爬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掷弹筒。
“很好。”桑切斯开心地笑着接过那具掷弹筒,掷弹筒上有一个长约两英尺的
T 型控制面板,桑切斯把上面的塑料盖打开。从外表谁也不会看出来这是一种小型
手持式导弹,“好极了,”他又一次说道,“你把我的保险单也带来了。”
“按你的吩咐我把四个全拿来了,老板。”达里奥一脸媚笑地说。
“我们把这些东西存放到机场的保险柜里,”赫勒提议说。
桑切斯缓缓地摇摇头,“噢,不,上校。它们一起上直升机,从现在起直到这
件事结束,我要一直把它们带在身边。”
帕姆来到特别停机坪后看到那架“比奇”仍停在原地,但当她再走近些时却发
现飞机的周围有几名机械师正在忙活着,飞机的几只引擎都被拆了下来。
“你们要把我的飞机怎么样?”她一把抓住其中一名机械师的肩头问道,那人
把她的手挣脱开,又顺手拿起一个文件夹,“检修。”他指着一份文件下面的签名
说,“是桑切斯先生昨天吩咐的。”
“可我马上要用……”她打住话头,向加油泵方向望去。那里正停着一架小型
塞纳·艾格瓦冈飞机,它的单座机舱高高凸起,紧靠机身的机翼根部有一排农药喷
撒器。这架飞机一看就知道机动性很好,失速速度较低,视野开阔,完全满足从空
中喷撒杀虫剂或是杀桑切斯剂的所有要求。那架飞机的周围没有人,帕姆顺机翼爬
了上去,她向驾驶舱内望了望,钥匙就挂在机舱内的右侧。如果要干,最好还是及
早下手,她打开机器,扫了一眼仪表盘,油箱是满的,喷药器也是满的。
她把飞机滑向跑道,一面系上安全带。周围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因为没
看到有谁冲着她这边乱蹦乱跳,不过她心里明白,机场控制台一定正在诅咒她。她
很从容地摘下机舱内的耳机并把头顶上那高高的有机玻璃罩放下锁好,机舱内的噪
声顿时小了许多。
她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架小小的塞纳开起来好舒服,非常听话。她一面四下
瞧一面听着耳机里的动静,同时密切注视着地面和空中飞机的情况,这时她的飞机
眼看就要从滑道拐上主跑道了。她拐过弯后轻轻踩了一下刹车,最后一次确认没有
飞机正在起降,然后她猛地冲上跑道,打开了油门。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用力把握住方向舵控制柄,使飞机保持直行。她看到
前方有一辆机场方面的卡车正向她开来,一个身穿制服的人挥手示意让她停下。飞
机的机速指示器已经指向60,她不知道这种农用喷药机的起飞速度是多少,但她也
只能起飞了,否则她马上就会撞上那辆卡车。帕姆在心里捏着一把汗,她轻轻拉了
一下操纵杆,飞机轻松地升上了天空。
上升到700 英尺时,帕姆收小了油门向北面飞去。她心里想,卡车上的那个人
此刻一定正在换裤子,想到这儿她笑了笑,一面继续把飞机升到1000英尺高空。
15 分钟后她便看到那个车队正在驶离距伊斯莫斯城不远的一条高等级4 车道
高速公路。她看到前面的下方有许多树木,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这一带农村都是
一望无际的红土地。车队仍然保持着恒定的速度沿着一条尘土飞场的大路行驶。
帕姆整个感觉像是在驾驶战斗机,这种感觉她曾多次在书中看到过,她不断地
把头转来转去,眼睛在仪表盘、反光镜和地面之间往来巡梭,那片树林越来越清晰,
看的出那都是些针叶树,密密麻麻地形成一道环形屏障。车队显然是正往那里驶去,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一架直升机,也在朝那边飞。
该撒药了,帕姆心里想。在她的右侧有一片农舍,周围的片片农田里生长着不
知是哪一种作物好吧,她想,恐怕哪一位农夫都不会拒绝接受一点免费的杀虫剂。
帕姆把机身轻轻一抖接着便一头向下扎去,在那架直升机下方100 英尺的高度
又把飞机拉平。她把飞机又向下降了降,然后用手按动了仪表盘上的一排按钮。那
排按钮一共有4 个,其中的2 个用于控制飞机右舷的喷药器,另外2 个控制左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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