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居住区就在这一部分的旁边,那里一定比这里还要复杂。
“喝马提尼酒的时间?”柯尼亚答道,“也许。伯爵是十分好客的。我想他们
会预备好一些饭菜的。”保拉说她知道会有饭菜的。“他真的十分体谅人。尤其是
在劫难逃的人,詹姆斯。就像罗马皇帝们喂饱他们的角斗士一样。”
“我已经感觉到,事情会是那样的。”
她妩媚地笑了,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就领着他们穿过那片宽敞的混凝土地面,
她的皮靴发出了清晰的咯嗒声。她把他们带往开在左手墙壁上的一扇金属门。她在
那里等着,直到柯尼亚、邦德和两名看守走了过来。门旁有一只带柄话筒,保拉朝
它说了什么。门咔嗒一响便开了。她转过身,又微微一笑。
“在地堡的不同部分之间,有良好的保安措施。相互联系的门,只有听见了预
存进去的语音原型才会打开。”又是一个妩媚的微笑,然后他们走了进去,金属门
在他们身后合上了。
在门的这一边,过道像前面那些更宽的通道一样荒凉光秃。墙壁是同样粗糙的
混凝土——邦德想道,它显然是用钢筋加固了的。各种系统的管道线全都在墙面上
裸露着。
在邦德看来,第二部分作居住用的地堡,大小和用作仓库、军械、车辆的那部
分差不多。它也有着匀称的格局,一条条走廊和地道纵横穿越于其中。
粗糙的入口走廊通向一条稍宽的中央通道,走廊和中央通道成十字形交叉。邦
德向左看去,看见许多扇金属防火门,其中一扇门开着,可以看见通道的尽头。从
整个的布局看,他猜想主要地道还连着其他通道。左边似乎是士兵们的营房区。邦
德想道,这里一定有凶猛的龙看守着,因为左边就是进入——也是走出——居住区
的道路。要想出去,你就得通过营房区,而且,在主要的大门那里很可能有某种操
纵出口的设备。
柯尼亚和保拉推着他朝右走。他们穿过了另外两套防火门,两套门之间还有一
些走廊横穿中央通道,走廊两边都散布着一些门。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有时还
有打字机的嗒嗒声。邦德看到,这里防守严密。他看见公然穿着过去党卫军制服的
武装警卫——到处都有:有些站在门口,有些站在通到主要过道去的小过道口上。
不过,他们穿过第三层防火门以后,整个的气氛就改变了。那里的墙壁不再是
冰冷粗糙的石头墙,而是用柔和色调的打包麻布装裱起来的。那些累赘的水暖管道、
通风和电力系统也都用曲线形的装饰性檐板遮盖了起来。两旁的门也成了上面嵌着
小窗的双开弹簧门。从那些小窗里,可以清楚地看见男男女女坐在办公桌旁工作,
四周摆放着电子或无线电设备。所有这些男女都穿着这样或那样的制服。
邦德觉得最让人恐怖的是墙上偶尔悬挂的相片和装在相框里的宣传海报。那些
相片邦德都很熟悉,而且所有研究过三十和四十年代的人都会很熟悉的:有亨利希·
希姆莱,纳粹党卫军的大头目;有莱因哈德·海因德里契,希姆莱的幕后操纵者,
党卫军势力和希特勒保安部门的设计师,后来在布拉格遭到暗杀,成了伟大的纳粹
烈士;还有保罗·约瑟夫·戈培尔;赫尔曼·戈林;卡尔滕布鲁纳;门格尔;马丁·
博尔曼;“盖世太保”米勒。
那些宣传招贴画也颇能说明问题。一名年轻的德国士兵手执纳粹旗帜,下面的
说明是:Sieg umJeden Preis(不惜任何代价取得胜利)。三名穿制服的年轻雅利
安人,一个比一个更年轻,背后是一片瓦格纳式的光环,光环中有一辆坦克悬在空
中,而在闪电符号旗帜前面有个清晰的侧面头像,正在鼓动所有年满十七岁的青年
参加党卫军。
邦德觉得他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时光逆转的天地里。的确,不论人们如何努力
清除遗迹,从历史中抹掉阿道夫·希特勒的纳粹党的回忆,它的理想、秘密、仪式
和政治教条,却仍然残留在世界上一些孤立的小块地区,正像少数几个死硬派仍然
活着并且逍遥法外一样。但是,这个地方却像一个博物馆——一座圣殿。不只是圣
殿,因为在这里还有战斗,难道事情不正是这样吗?
国社党行动军?M 曾经说它是一个严重的威胁。一支正在壮大的军队。邦德想
道,它今天是恐怖主义分子,明天就会是一股需要全世界加以重视的政治和军事力
量了。
也许这个明天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他们面前是另一套门,像其他的门一样,也是金属的。但是他们一进门便踩在
了厚厚的地毯上。保拉举起一只手。这一小群人停住了。
他们现在是站在一间像是接待室的房间里。邦德认为,这是你在电影里才能见
到的地方。房间尽头有两扇高大沉重擦得发亮的松木门,侧面竖立着陶立克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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