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
“那么,笨蛋就是你,先生,而不是我的上司。”
冯·格勒达冷酷地发出短促的一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能碰运气。
我必须知道真相。我们有许多拷问犯人的办法。如果你没有什么可说,你什么
也不说,我就会知道我们没有危险。如果你只知道我们的人被关在哪里,这件情报
就会迅速传到伦敦。哪怕他被关押在最无法接近的地方,我在伦敦的小组还是能弄
到他,一点也不会误事的。”
冯·格勒达的小组能够打进情报局的总部吗?邦德一点也不相信。但是他决不
想让他们有机会试一试。
“要是我受不了刑,对你说谎,怎么办?要是我说,对,是有这么一个犯人—
—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的确不知道有个犯人——而且他已经向我们招供了所有我们
需要的情报,那又怎么样?”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新指挥部的地点了,邦德先生。你瞧,不论怎么样,你
都没法取胜。”
那是按你们的规矩,邦德想道。如果不是黑白分明,明摆着的事,这个人就是
睁着眼也看不见。
“还有一件事,”冯·格勒达站立起来。“我们在这里,邦德先生,用的是老
式的审问办法。很痛苦,但是很有效。我很相信那种柯尼亚朋友会称之为‘化学审
问’的方式。所以,弄清你将要面对些什么吧,邦德先生。用委婉些的说法,你会
异常地不舒适。我打算把你带进疼痛的大门。据医生告诉我,用我们将要使用的办
法,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下来的。”
“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你就会坚持住,而我也就会知道了。喂,干嘛受那份罪?告诉我犯人的
事,他被关押在哪里,他招供了些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仿佛在邦德的头脑里嘀嗒嘀地响着。他甚至于想象他听
见远处传来了歌唱声——往昔的声音——唱的是一支老的纳粹战歌:
来复枪最后一次装上子弹……
很快,希特勒的旗帜就会飘扬在街垒上。
霍尔斯特·韦瑟尔之歌——那支曾经把原先的纳粹党团结起来的赞歌。
霍尔斯特·韦瑟尔;法西斯敬礼;制服;还有“希特勒万岁”的呼声,融进了
无数人歇斯底里地反复高喊“胜利万岁……胜利万岁……”的声音之中。
朝外的门打开了,邦德认识的那个布拉德·蒂尔皮茨进来了,后面跟着在接待
室里等候的两名黑制服的警卫。
他们举手敬礼,邦德发现,他确实能听见歌声,是从地堡里传来的。
“汉斯,你知道我从这个人身上要得到什么情报,”冯·格勒达命令道。
“你得使出全部力量来说服他。现在。”
“是的,我的元首。”胳臂整齐地举了起来,脚后跟咔嗒地并拢。然后两名警
卫向邦德围过来,扭住了他的胳臂。他感觉到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他们强壮有力
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把他推出门外。
他们只是把他带到了接待室。蒂尔皮茨/ 布赫曼走到裱糊了麻布的墙壁前面,
用手一推,只听喀啦一声,上面的一道暗门就打开了。
布赫曼消失在那扇门里,两个警卫中的一个跟在他后面,用手抓牢了邦德的夹
克。另一个警卫则紧紧握住007 上了手铐的手腕。他们一个在前,另一个在后。邦
德很快就发现了原因:进了门以后,他们都被紧紧地塞进了一条窄窄的过道,它又
低又窄,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
他们走了五六步以后,通道明显地向下倾斜,接着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光秃
秃的石砌楼梯口。这座楼梯是靠墙上隔一段距离安一盏昏暗的蓝灯照亮的。楼梯的
一边有一条套在金属环里的绳子充作扶手。
他们的进展十分缓慢,因为楼梯很长,一直向下延伸。邦德想计算一下它有多
深,但是不久就放弃了。阶梯变得更陡峭了。有一处楼梯上有一个小平台,通到一
个开放的房间。布赫曼和两名警卫在这里穿上了厚大衣和手套。
他们没有让邦德穿。虽然他现在仍然穿着一身冬季户外服装,还是开始感受到
从他们下面的地底深处涌上来的可怕的凛冽寒气。
他们愈走下去,楼梯变得愈滑。邦德感觉到了两边墙上冻结的冰。他们继续行
进——向下、向下,直到最后他们进入一个灯火明亮的圆形洞穴——墙是天然岩石
凿成的,脚下的地面似乎是厚厚一层纯粹的冰。
一根根沉重的木头大梁穿过洞穴中央,横跨在洞穴上方。大梁上系着一套滑车
机械装置,挂着一根长长的结实的金属链条,链条顶端是一只锚钩形状的东西。
一个穿黑制服的党卫军警卫拿出手枪,紧紧站在邦德身旁。另一个打开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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