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飞机一会儿转向左边一会儿又转向右边,好躲开跑道上最坑洼不平的地方。扑通
一声,塞斯那飞机驶上了一段短短的平直冰面,它似乎额外增加了每小时几公里的
地面速度,开始掠过粗糙不平的地面。
他们的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树林,很快便显得愈来愈高大。当飞机的重量安全
地转移到机翼上的时刻,驾驶员感觉到了飞机作出的反应。他轻轻地扳回操纵杆。
塞斯那飞机的机头向上抬起了。它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向前驶去,在地面上保持
了一段距离的平衡,不断地加快着升空速度。
驾驶员又向后扳动了一下操纵杆,他的左手把风门完全打开,然后作了一番迂
回调整,好让机尾多增加一点重量。
螺旋桨向天空攀缘着。机头稍稍低了一下,接着螺旋桨再次攀缘,抓搔着天空,
把它的圆筒形机身带上飞行平面,直到小飞机机头向上,开始稳定地升向天空。
他们升空时,离枞树顶端只有几英寸。
康拉德·冯·格勒达伯爵微笑着设定了航线,驾驶着正在爬升的塞斯那飞机向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飞去。这一天是个失败的日子,甚至是惨败的日子,但是他并没
有认输。还有无数人想投身到他的指挥之下。不过首先,他要算清一笔帐。他感激
地对汉斯·布赫曼那张疙里疙瘩的粗脸点了点头。这个布赫曼,正是邦德曾认作
“坏”布拉德·蒂尔皮茨的那个。保拉和邦德在清晨两点钟到达了雷冯图利旅馆。
邦德立即到绅宝汽车那里给M 发了一份密码电报。他写这份密码时措词十分小心。
他来到服务台时,那里有一张留给他的短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詹姆斯,我们住在5 号套间。
我们可否睡上一觉,等到下午再离开赫尔辛基呢?你的亲亲,保拉。
又及,此刻我并不十分疲倦,我已让他们送香槟酒来,还要了这个旅馆颇为出
色的熏鲑鱼。
邦德相当满意地想起了保拉秘密的魅力和她那特殊的迷人手段。他轻快地朝电
梯走去。
19尚未解决的零星问题
他们驾驶着绅宝汽车回赫尔辛基,一路上几乎一直不停地交谈着。
“有许多事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离开萨拉不久,邦德便开口了。他现在神
清气爽,轻松自在,刮了胡子,洗过淋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哪些事?”保拉这时正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她已经换了衣服,穿上了毛皮
大衣,比起她原来那副自称为“一只保温内衣的包裹”的模样,她现在看上去更像
女人了。保拉晃了晃脑袋,让一头可爱的金发披散开来,舒适地靠在邦德的肩头上。
“你的机构——‘苏坡’——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阿内·塔迪尔——或是像他
喜欢自称的那样——冯·格勒达伯爵的?”
她微微一笑,看上去对自己十分满意。“那全是我的想法。詹姆斯,你知道,
我一直在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在好多年以前就了解了我的秘密。我知道我有很出色
的伪装。但是你却甚至于没有怀疑过。”
“我的确愚蠢得对你信以为真,”邦德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查过你的背
景,但是什么也没有查到。现在提起来很容易,但是有时候我的确奇怪过,为什么
我们总在那遥远的地方偶然遇见。”
“哎。”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邦德提醒道。
“好吧,我们知道他在进行某种活动。我的意思是,关于我是安妮·塔迪尔的
同学的那些情节是绝对真实的。她的母亲确实把她带回了家,而我确实遇见了她。
但是在那以后很久,那时‘苏坡’早已吸收了我,当我从官方了解到安妮加入了摩
萨德时,我完全不能相信这件事。”
“为什么?”
邦德的思想有一刻离开了公路。一提起安妮·塔迪尔,必然会引起不愉快的回
忆。
“你是问为什么我不相信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摩萨德特工?”保拉没有犹豫。
“我太了解她了。她是阿内·塔迪尔的掌上明珠。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作为一个女人,我很了解这一点。一部分是从她说的那些话知道的,一部分靠
直觉。人人都知道她父亲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关于这件事,从来不是什么秘
密。而安妮的秘密却是:她已经被他洗脑子了。我想,甚至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他就已经为她设计好了生活道路。他几乎肯定和她保持着经常联系,向她提出忠告,
进行教育。只有他才能教会安妮如何打进摩萨德去。”
“而她也干得很出色。”邦德注视着身边那张美丽的脸。“你为什么向我提起
她的名字?记得吗,就是那第一次,当我在你的公寓里用刀子打斗之后询问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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