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挠了挠头,有些好奇的问:“爷,你说它喜食煞......它是喜欢吃煞气吗?”
“可以这么说。”老爷子点头:“这种畜生大多都生活在齾破之地,在那种奇地里,地气不全,容易生煞,正好符合爩鼠的生活习性。”
齾(ya第四声)破之地。
这四个字我并不陌生,前不久才在书里看过,大多记载都是单提“齾破”二字。
在行内,特别是风水先生那一门,齾破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名词。
地气连绵千里,无一处缺口,犹如镜面。
除非是开山造大墓,或是修建人工湖,战争时开挖万人坑。
只有这样的大动作才能破开地气,换言之,也就是在这一面巨大的“镜子”上,砸出了一个缺口来。
这个缺口,就叫齾破。
“爷,书里还说啥了?”我问。
老爷子咳嗽了两下,声音越发的虚弱。
“爩鼠,若鲮鲤,擅掘地,似狻猊,好烟火,喜吐煞,有毒,阳人触之即亡。”
“鲮鲤?这应该说的是穿山甲吧?”我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了看这只大肥耗子:“爩鼠喜吐煞?它是咋吐啊?”
“从嘴里吐。”老爷子笑道:“跟我抽烟的时候差不多,我往外吐烟雾是啥样的,你自己意会一下。”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爷,苗武人走之前问咱们耗子的事.......你说这耗子跟他是啥关系?总不能是他养的吧?”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压着嗓子,低声说:“但凭我感觉,苗武人来这种荒山野地里,种人瓜只是顺道,找这只耗子恐怕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那就怪不得了。”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听你那么说,这耗子都能算上活仙家了,别说是苗武人,搁在我们身上,我们也得动心啊!”
“不一定。”
老爷子说着,忽然沉默了下去,眯着眼睛,似是在想什么。
“如果这耗子是无主之物,那它背上的那个小盒子是哪儿来的?”
我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听老爷子分析。
“虽然我只是粗略的看过几眼,但我能确定,它脖子上拴着的铜铃肯定不是现代的,应该是古物。”老爷子很认真的分析着,没有跟我说笑的意思:“铃铛上刻着的图案叫做夔(kui第二声)纹,还夹杂着一些云纹,前者大多都出现在秦朝的青铜器上........”
“不对吧?”我忍不住问道:“如果那铃铛是古物,上面应该有锈迹啊!”
“有锈未必真,无锈未必假。”老爷子笑道:“有的东西你没接触过,所以你这么想也很正常。”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还挺懂行啊。”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闻言,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也没跟我解释。
“其实我特别想知道......爷.......你说爩鼠背上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啥?”
“不知道。”老爷子说着,稍微想了一下,才说:“但我感觉应该是好东西,搞不好苗武人找它,就是为了它背上的那个盒子。”
“要不咱打开看看?”我试探着问。
“别。”
老爷子摇摇头,语气很是认真。
“就目前来说,这只爩鼠对咱们还算亲近,你可千万不要乱来。”老爷子嘱咐道:“等它跟咱们混熟了再说盒子的事。”
“行,都听你的!”
说来也巧,就在我说着这话的时候,那只爩鼠忽然睁开了眼睛,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跳一蹦跶就落在了地上。
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爷子,也没什么害怕的反应,举起两只小爪子,站着就伸了个懒腰。
在这个过程中,它跟活人一样,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大张着嘴。
一缕缕乳白色的烟雾,带着奇怪的香味,就这么从它嘴里冒了出来。
“这是煞?”我问。
“不是。”
老爷子摇摇头,说。
“这叫尸化香。”
第一章 木盒
七宝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我们一行人回到了药铺,准备在店里短住一段时间。
他身上的伤势不算轻,回家养肯定没在店里养好得快。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他打牌,这种神仙一般的日子,简直是让他乐不思蜀。
连着在药铺里歇了一个星期,七宝跟常龙象纷纷痊愈,只有老爷子的气色还有点差,但比起最初的样子也要强了许多。
说起来,常龙象这人倒也挺有上进心的。
被老爷子拉回家长住,他也不好意思真的白住,平常就跟着我学点药理,要不然就跟着陈秋雁学点算账记账的本事。
只要开门做生意,常龙象就没闲下来过,忙前忙后的跑,又是搬药材又是出门送货,让我这个药铺小掌柜都有点自叹不如了。
惭愧啊!
不过私底下老爷子也跟我说过,让我别多想,拿常龙象当弟弟看就成。
还说这胖子没大脑,脾气又直又硬,要是没人带带他,迟早有吃亏的一天,就像是他爷爷那样。
“你在咱们这里干活儿,工资不发,只包吃住。”老爷子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当着常龙象说的,没有半点掩饰:“有特殊的活儿,你就跟你哥去,办完事了拿分红,肯定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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