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蛊师应该没中降吧?”司徒一皱眉。
“可不么。”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当时他就把我下的降给挡回来了,反手还给我下了几道药蛊,得亏我反应快啊,要不然.......”
后面的话,老爷子并没有说出来,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过了会才继续说。
“我跟他交手的时间不短,从石崖那边,一路斗进了山里。”
“他身上有伤,不敢跟我硬碰硬的干,所以我越是追,他就越是跑,直到我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跟我玩命的斗.......”
“他赢了?”司徒问。
“我不是说了么,平分秋色啊。”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打了平手,没分胜负,明白吗?”
在这时,冯振国很突兀的开了口,问道:“沈老爷,那蛊师最后是跑了还是死了?”
“我还活着,你说呢?”老爷子无奈道:“说白了,我能拼着命把他弄死,但要是这么干,我也活不了。”
话音一落,老爷子把手中的烟头掐灭,丢到地上踩了踩,表情很是平静。
“这件事能办到这份上,我已经尽力了。”
冯振国没说话,司徒倒是点点头:“理解。”
“请您过来,最主要的,就是把那帮先生赶回去,这事您已经办成了,所以用不着觉得愧疚。”
司徒叹道:“那个蛊师就由他去吧,得罪了这么多人,还让国家给盯上,他肯定落不了好。”
第三十六章 爩鼠
听司徒说,这次的事算是解决了。
但后续的麻烦应该还有不少,够他头疼好一阵的。
至于那个名叫苗武人的蛊师,这就不在我们的操心范围里了。
被国家盯上,自然有国家去收拾他。
就像老爷子跟我说的,与行里人斗,可以,跟国家斗,那不行。
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强大过国家机器,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在那之后,我们又聊了一阵,等天蒙蒙亮了,我们这才在司徒的安排下回屋睡觉。
七宝跟常龙象睡一个屋,陈秋雁单独一个屋。
原本老爷子是想自己睡一间的,但我死活不放心他,硬是要跟着他这个老伤员去休息。
说不担心他那肯定是假的。
我不傻,不受忽悠也不受敷衍。
虽然老爷子一口咬定自己的伤势不重,可我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来,这一回怕是伤着本身损着气了,不修养十天半月甭想好!
躺在单人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侧着身子,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一直盯着老爷子那边.......
自打他躺上床开始,呼吸就没顺畅过。
要么是忽然变得急促,要么又是忽然变得微弱。
整个人的气息已经混乱到了极点,压根就稳不住啊。
也许老爷子是感觉到我在看他,闭着眼睛,忽然说了句:“我没事,用不着担心我,赶紧睡你的,晚上还得赶回家呢。”
“爷,你真没事?”
借光看过去,老爷子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更显苍老,多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听见我问这话,他很吃力的睁开眼,嗯了一声,说,没事。
“你千万别有事啊.......”
我从没见过老爷子这样,忍不住心慌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害怕:“要不然咱现在就回去?去医院看看?”
“不用。”老爷子叹道:“歇一会儿就没事了。”
说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我:“那只耗子呢??”
“对了!差点忘了这茬!”
我火急火燎的跳下床,把行李包给拉开。
低头一看,那只大肥耗子没啥问题,蜷缩成一团球,舒舒服服的正睡着觉。
“活着呢。”我说道。
“这耗子不简单。”老爷子说着,虽说声音很低,但语气里难掩的那种兴奋,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带回家好好养,能养熟了最好,这样的话......你以后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闻言,我也不禁有些纳闷,便问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这耗子的来历啊?
“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让你把它带回来?”老爷子反问我:“你是不是以为.....它是普通那种成了精的耗子?”
我点点头,说可不么,常龙象还管它叫灰大仙呢。
“狗屁灰大仙,这他娘的是爩鼠!”
(注释:爩,读yu第四声,多指烟气冒出。)
“爩鼠?”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词,我只觉得有些迷茫,这又是啥东西?
“这种有灵性的畜生,在古代都很罕见,更别说是现代了,基本算是绝迹。”老爷子说道,缓缓跟我介绍了起来:“我上次丢你房间的那堆书里,就有好几本记载了爩鼠的,看样子你是没翻啊。”
“那不是忘了么......”我讪笑道:“养伤呢,没想那么多.......”
老爷子没搭理我,哑着嗓子,念叨了起来。
“齾破有兽,墨足雪身,状如鼠,喜食煞,名曰爩鼠。”
“这记载挺靠谱啊。”我一愣:“这只大肥耗子就是墨足雪身,浑身上下都是白毛,只有四个爪子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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