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眼神一下沉了下来,他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疯狂,他的眼睛充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给我滚!”他甩开我,大声吼着,“滚出这幢楼,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我哭泣着起身,抓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好,我明白了……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我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我就当从来没有远清这个人……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
“滚!”远清抬手,指着办公室门。
我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办公室。
2012年5月15日 汉堡市 元华投资实业大楼大门外
我焦急地在车里等着馨茹,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下来?
“莫小姐!”透过车窗,我看见馨茹哭泣着,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跑来。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状,急忙下车迎上她。
她泣不成声。
“远清那小子!”我恨得牙根痒痒,“我跟他拼了!”
“Wei警官!”馨茹想拦住我,我甩开她的手,冲进元华实业大楼。
我不顾前台的阻拦,直接上到五层,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屋内,远清正站在落地窗旁望着窗外,听到破门声,回头看我。
他的脸上依稀有未干的泪痕。
“你对馨茹做了什么!”我咆哮着。
“馨茹?叫得挺亲切!”他转身面对我,嘴角牵动,露出一丝蔑笑,“你喜欢她?如果你要她,请便,反正我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你!”我终于克制不住了,几步上前,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那张俊脸上。
他被我打得往后退了几步,却很快站定,整整衣襟,抬手擦去嘴角流出来的血。
“麻烦呢,Wei警官,你知道打我的后果是什么吗?”他依然笑着与我对视。
我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莫先生的死,跟你也有关系吧?你是莫先生死后的最大受益人,不是吗?”
“Wei警官,你真的很无知啊,”远清缓步走到我面前,“你刚刚的言辞,幸好是问句,不然,这里有员工在场,可以证明你对我诽谤,还有,你刚刚对我进行人身伤害,当心……”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当心你在警署的职位不保。”
我狠狠瞪着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打断他的一条腿。
“来人!”他挥挥手,“把这疯子带出去!”
几个彪形大汉冲上前来,将我架起,推到大楼门外。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车里,馨茹仍在默默流泪,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送你回家吧。”我启动发动机。
一路上飙车,可能因我心情极差的关系,没多久就来到莫小姐位于Buchholz的家门口。
莫小姐下车,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门怎么都打不开。
“怎么了?”我上前帮助她,试了半天也没打开。难道钥匙被人换了?
我按下门铃。许久,有人前来开门,竟然是莫太太。
“莫太太?”身旁的馨茹傻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大小姐,你真是好记性啊,”莫太太嘴一撇,双手交叉在胸前,“难道你忘了,你早就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太太!”我气冲冲地问。
“哟,莫馨茹,你好福气啊,以前的护花使者是大名鼎鼎的远律师,现在又是这位混血帅哥Wei警官,年纪小小的,男人倒换得挺快的。”莫太太刻薄地嘲笑着馨茹。
馨茹的脸色苍白,肩头因屈辱和气愤颤抖着,“莫太太,你怎么会住进我家?”
“你家?”莫太太笑了起来,“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难道你忘了,你父亲之前立的遗嘱,他死后我可以继承他本人所有的不动产吗?而你呢,老爷子本来是想给你80%元华股份的,但可惜了,还没立新遗嘱,他就走了。”
馨茹头上冒着大滴冷汗,虚弱得好像随时要倒下一样,“所以……我必须搬出去,对不对?”
“那当然!你的行李我已经让秦嫂给你收拾好了,你拿了就走吧。再在这里杵着,小心我打电话给警察,告你们私闯民宅。秦嫂!行李拿来!”莫太太回头对里屋喊了声。
“哎!”一位老妇人蹒跚走出来,将行李扔在大门口。
“开什么玩笑!”我实在憋不住火了,对莫太太吼道,“你这样赶她出去,叫她住在哪里?她在德国举目无亲,你想让她流落街头吗?”
“这……可不是我应该管的事!不好意思,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莫太太对我们鄙夷地瞟了一眼,随即“砰”的一声将门大力关上了。
馨茹呆呆地望着紧闭的门,一言不发。
我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行李,搀扶着她离开。
馨茹好像失神了一样,机械地跟着我上了车。
我真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些接二连三的打击,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受得了,何况是一个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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