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陈医生,李大强平时不去医院找陶兰,是见不到他的,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跟夏童的事有所察觉呢?
会不会是因为对陶兰的暧昧态度,使他变态地猜测什么,或是故意要陷害他李大强?
真是讨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童的死已经够他心力交瘁的了,现在又跳出一个陈医生!李大强狠狠地搔了一下头上日渐稀少的头发,脚下便赌气似的,猛蹬自行车。
天色还早呢,李大强没忘了拐到路边的副食商场,挑了一些鱼、肉、青菜之类的东西,然后一脸深沉地骑着车,慢慢往月晴小区的方向走去。
真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当初,夏童就曾天真地对他说过:“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被一时的贪欢冲昏了头脑的李大强,真的以为“只做一次,下不为例”可以骗得了自己,也可以骗得了别人!
一想到夏童,李大强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记得夏童头一次跟着晨晨到他家里来,就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
当他偶然发现她的目光不是孩子看大人的目光,而纯粹是一种女人探究男人的目光时,竟禁不住冒出了一身热汗。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她“咯咯咯”的笑声,听上去纯净的、实则风骚的笑声。他就在这笑声中变成了一只听凭老鼠摆布的猫。
那是个安静的下午,他在医学院的办公电话突然拼命响起来。
“喂!是李大强教授么?”一副甜得像脆梨似的少女的嗓子。
“是我。”他的心也同时一跳,他知道那是谁,因为自从她走了之后,李大强曾私下里非常短暂地为这个早熟而性感的女学生想入非非过。
“我今天下午办事经过了月晴小区,现在正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我想上楼向你要一杯冷饮喝,不知道有没有啊?咯咯咯……”
“呃……可是我现在还在学院里上班……”
“啊?你是不是骗我呀?这个电话明明是你家里的嘛!”她是在故意撒娇。
“是我单位的电话。”李大强心里有一丝儿骚动,可是他最终还是把持住了自己:“等以后晨晨在家,你再来玩儿吧。”说着就撂了电话。
紧接着,电话又打过来了:“那我今晚就到你家吃晚饭,李叔叔,我有两天没吃你炒的菜了,真好吃!”这一回夏童用的是典型的小女孩儿讨好大人的口气。
他释然了:“好,你来吧,不过要等晨晨和我都回家以后。七点左右吧。”
那天晚上,吃过饭,夏童就留在他家里跟晨晨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夜,李大强就在另一间卧室里胡思乱想。
他骂自己道:“你不要太下作了!”
“下作”是他南方老家那儿最恶毒的骂法儿。
“夏童还是个小女孩儿,是晨晨的同学,你怎么这么下作?”他不由得想起了陶兰。
什么都好的陶兰,就是在性方面越来越淡了。因为晚上常常要熬夜工作,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李大强总是喜欢在天亮前蠢蠢欲动,可是陶兰正睡得香甜,对他的这种“坏习惯”非常不耐烦。经过几次勉强凑合,李大强对这件事情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如果一厢情愿,由一方强加给另一方,那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为这个他心里一直感到委屈,可是陶兰并不理会。她每天忙忙碌碌的,孩子、工作、父母,没有一件不要操心的,好像这个世界没了她,地球就不转了似的。
好在,他也忙,有时候一忙一累,也就过去了。现在陶兰不在家,他才有了机会细想这些问题,尤其是突然出来夏童这么一个咄咄逼人又叫人想入非非的女孩儿。
意识到这一点,李大强立即感到脸红了,他觉得自己俗不可耐。
就在夏童第三回 在他家里吃过晚饭后的一个星期六,晨晨去了夏童家。李大强一个人在家没意思,也到学院图书馆翻阅资料。中午回到家,已经过了吃饭时间。李大强在楼下买了一包方便面,急忙上楼,想随便对付一口,好好睡个午觉。
他开门的时候,发现门上的防盗锁已经打开了,只有里面的木门关着。他以为晨晨回来了,进门后边脱鞋边向房间里面打招呼:
“晨晨,你怎么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这时,一双凉丝丝的小手从后面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紧接着,两只滑滑的胳膊就吊在他的脖子上了。
“别闹,晨晨!”李大强感觉奇怪,晨晨自从上了中学,就再也不跟他这样撒娇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他回过头来一看,立刻感到一阵窒息。那张粉粉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连日来一直缠着他做菜给她吃的女孩儿夏童!此刻,她正把自己的小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就像粘住了似的,任他怎么扯也扯不开。
“我不是晨晨,我是夏童。”她呼呼喘着,就用喷着热气的小嘴儿来啄他的脸,“晨晨跟我一起上街玩,我们在麦当劳吃过东西,然后就到她姥姥家去了,你不知道么?啊,她一定是忘了打电话了,那我就替她告诉你吧。”
“别别别……你是个中学生,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夏童的柳叶眉毛一下飞舞起来:“我只是喜欢你,觉得你像个男人,有什么错?”她悻悻地松了手,扯平了那件黑色的、露出了肚皮的小背心,然后往沙发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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