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李大强现在回想起跟她在沙发上、地板上疯狂交媾的情景,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美感,简直就好像曾经被毒蛇纠缠过一样,不堪回首。他畏惧地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觉得上面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来。李大强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东西烧个烟灭灰飞。
他有一种强烈的挣脱的欲望,就像她死前那段时间一样的感受。他不得不承认,自从陶兰从福建旅游回到了家,他就对自己在几天内的出格举动感到惶恐不安。他急于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可是夏童的一句话,当场打掉了他的所有锐气。
她笑咪咪地盯着他的眼睛说:
“我已经动真格儿的啦!不准你反悔……”从那一该起,他就意识到悲剧迟早要发生。
不知不觉中,他会拿着他的解剖刀反复把玩,爱不释手,然后,竟下意识地把那些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带在身上,甚至带回家……他常常正同她在床上,就会不自觉地进入某种角色,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
“哎呀,你弄疼我了!”有一天下午,在他家里,她突然大喊起来,李大强在紧张地哆嗦了一下之后,就打定了主意。
陶兰回来过,夏童开始约他到亚运村的家里去,开始时他不敢,很快,他就开始出入她的豪宅了。他想选一个合适的地方,选一个合适的机会,还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没想到的是,夏童的尸体竟突然出现在自己居住的月晴小区里!
自己明明记得那天晚上他们是在亚运村见面的啊!那天晚上,夏童就是穿的那套黑色的短裙,她故意不肯脱衣服,剌激他的好奇心,于是他们就穿着衣服在地毯上翻滚。
后来,他们又到厨房去吃东西。最后,他小心地把自己用过的刀啊,叉呀,杯子呀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他陪她喝了一杯葡萄酒。夏童的那一杯里,放了足够解决他们之间所有烦恼的安眠药。
然后,他就把她哄到床上睡觉,自己若无其事地溜出了房门。
李大强把这个过程放录像一样地在脑子里放了几遍,还是这样。他没有记得自己对夏童动了刀子。他那天身上根本没有带刀!可是夏童却是这么一种死法儿,赫然出现在他的家门口!真好像是遭到了鬼魂的报复一样,李大强从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遭到暗算了!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只能是一个跟夏童有着更加亲密关系的男人!在她生前或死后,配合着她,把李大强一步步地引入一个可怕的陷阱……
而那个秘密电话,一定是一个对他家的情况十分熟悉的人打来的,或许,正是同一个人。
陈医生远远看到陶兰的背影,心就“蹭”地一下窜了起来。他连忙蹬车追了上去,故意在她身后拼命按车铃,直到陶兰回过头看到他,这才罢休。
“你怎么像个傻小子一样,专门骚扰中年妇女?去找一个年轻点儿的嘛!”
陶兰今天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陈医生感到吃惊。他察言观色地问道:“今天情绪好些了?”
“什么好些了?哪儿有那么多好事儿,能让人情绪好起来?”陶兰的脸色还是灰灰的,没精打彩。
“有啊,今天北海公园儿有花鸟鱼虫展览,去不去?”
“我不喜欢那些玩艺儿!”
“要不,咱们就去宜家家私逛逛,看看进口的日常生活用品怎么样?听说一张床就值几十万呢!”
“陈医生,说真的,你真是个好男人,看看你张罗着要去的那些个地方吧,都是好地方。可惜呀,你咋就不带着老婆一块儿去呢?”
“她不是不跟我在一个单位吗?要是她在这儿啊,哪怕我跟你讲一句话,都得回去跪搓衣板儿……”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谦虚的丈夫呢……敢承认自己在家里跪搓衣板儿。”
“不开玩笑了,你们家李教授最近以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那天他来找你,我看他眼神儿不对啊!”
“你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的眼神儿吧,也不大对头……”陶兰扭头去看街边的风景,不再理陈医生。本来经过昨夜一宿,她几乎对李大强恢复了信心,可是早晨天一亮,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那只挂在窗棱上的黑色长筒丝袜,把她的所有努力一下子破坏殆尽。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怪谁,李大强好像对这事的确一无所知,现在,他们夫妻两人都掉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阱陷,谁也帮不了谁了。
她明显感觉到暗中有一双手,在操纵着他们的命运,可是又看不到,抓不着,只能干着急。
“人到中年,变故多呀,你多长个心眼儿,没坏处。”陈医生还在絮叨着,一副推心置腹的口气。
陶兰承认陈医生说得对,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一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可是她懒得答理他,她紧张地想,今天那个匿名电话还会不会再打来?会打到家里,还是单位里呢?如果在单位里,李大强是听不到的。
“对了,陈医生,今天要是有我电话,你就说我不在,让他晚上打到我家里去。别忘了啊!”她明白陈医生对找她的所有电话都兴趣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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