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插话:“不过话说回来,何总监也够奇怪的,就算是一份莫名的快递,他不知道东西签收了也就签收了,发现是块自己喜欢的名贵手表后,就愣是想都没想自己戴上了?他就没觉得这手表来历不明,事情有诈?”
这确实有点儿匪夷所思,大家一致看向刘洵。刘洵把一切复杂简单化,“我当然也觉得这一点有悖常理,但手表后来的确是被何总监不问来路地欣然接受了,所以我也要和大家一样问问何总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千万别告诉我们,你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块馅儿饼。”
何伟全脑门儿呼呼冒汗,人也机械了,也不优雅了。
刘洵做出个不忍心的表情,“算了,还是我来说说这一块儿吧。王歌这个人很有城府,在初试前肯定已经做足了功课,在玉晗酒店的网站上把高层人员的情况摸了个门儿清。他送这份厚礼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不管何伟全怎样处置这块手表,几天之后的第三轮复试何伟全都会认出自己。事情无外乎有三种结果:一种是何伟全之前禁不住诱惑不管三七二十一收了礼,那必定就会在复试中帮助自己,这无疑是最好的。第二种结果是何伟全在发现这块名贵手表后,没敢戴出来,甚至去找快递退了回去。第三种结果是何伟全收了手表,也戴了出来,但发现是王歌使的计谋后,拒绝了他的行贿,并把手表退还给他。对于后两种结果,王歌仍旧是有准备的,他牢牢记下了快递单号,甚至留有快递底单,以此当作证据来继续要挟他。就算是最差的情况,也就是何伟全去找快递把手表退回了商店,王歌也可以以知道他暗地里包养情妇为名,继续对他进行胁迫。”
恨天高女领导跳出来护主,“照你这么说,那那个叫王歌的直接用情妇这条要挟何总监不就可以了吗?干吗要脱了裤子放屁,又送手表又装快递员的,自己还搭进去两万块钱。”
刘洵摇摇头,“你也是混职场的人,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首先王歌家里富足,并不缺钱,他要的只是这份和自己对口并且收入丰厚的工作,并不是想搞臭何伟全。一旦他顺利入职,怎么说也是何伟全的部下,如果上来就以这种隐私威胁他,那即使他能得到这份工作,日后也说不定会被对方反攻倒算。而送礼就不一样了,拿人手短,互利互惠,当然皆大欢喜了。”
勾月眼底冒光,“还真是这样的呢!王歌也算是个把COSPLAY(角色扮演)发挥到极致的选手了。我又发现人才一枚!”
何伟全倒吸一口凉气。
刘洵继续补刀,“对了,其实说到底,何总监还不是一个糊涂人。要搁平时他多半还是不敢收下这份没主的厚礼的,但那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歪打正着地帮了王歌的忙。李云洁与何伟全分手了。”
“这和何伟全收下手表有什么关系?”二明问。
“当然有关系。我猜应该是这样,当初在何伟全带着李云洁逛完商场没几天,何伟全正室发现了什么苗头,为了避免东窗事发,所以两人必须赶快分手。何伟全为了堵住李云洁的嘴,给了她一笔丰厚的分手费。然后两人分手后没两天,何伟全收到了王歌送上门的手表。恰逢下个月是何伟全生日,何伟全当时一定以为是李云洁在临别前顾念旧情,提前送了他一份心仪的生日礼物呢。但何伟全一方面挺感动一方面也心怀鬼胎,他是不敢在妻子神经最敏感的时候与前小三联系确认的,于是就悄没声儿地将王歌买的手表收入囊中了。”
“我的天哪,这也太烧脑了!”二明嘴里嘟囔着。
“这臭婊子!她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卖我!”何伟全跳脚。
“也不全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得遮遮掩掩,我猜得七零八落。但现在看来,基本上都准了。”刘洵不无得意地看着何伟全。
勾月手一砸拳,开始崇拜了,“你比孙小圣牛多了!我拜你为师吧!”
刘洵看着勾月,“刚才孙小圣给我发来信息,说他已经在王歌家找到了那身快递制服。王歌也算是运筹帷幄许久,后来在复试的时候,何伟全显然是认出了王歌,当然也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于是面试结束后,他赶紧摘掉手表,然后去找王歌当面锣对面鼓地说这件事,希望能打消王歌的念头,把手表退还给他。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先准备好了不知从哪里搞到的亚硝酸钠。没想到中间杀出了个高洋。两个人的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大家正在安静聆听之际,忽然刘洵电话响起,所有人被吓得汗毛一震。刘洵正是入戏之时,一看是小圣打来的,直接把电话按断。
“在和何伟全聊天的时候,王歌的本来面目也露出来,表示如果他不能接受这份厚礼,那就将他包养小三的事情公布于众,何伟全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等王歌去卫生间、高洋也恰巧不在座位的时候在王歌的杯子里下了毒药。他知道监控探头照不到这个座位,自己可以杀人于无形,还能巧妙地将杀人罪责嫁祸给王歌的竞争对手高洋。”
二明有一种昏天黑地打游戏终于通关了的酣畅感,“嗨!我现在全明白了!我说为什么何伟全总是抬手腕呢,原来他是戴表戴习惯了,但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他怕警察查到自己这块新手表,于是在杀死王歌之后就赶快摘掉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咱们就上门了,于是他一直要求回单位办公,实际上就是要把这手表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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