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警察知道:刑凶笔记+神经双探_马拓【完结】(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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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薇一边招呼花姐一边恳求她,难得老人高兴,干脆就在这儿吃顿便饭,权当积德行善了。花姐说这怎么行,他们还有公务在身呢。老村长一看就是毫不退让的铁腕型,“我知道你们那事,不就是来查工业盐那事的吗,省里的人也要吃中饭,这会儿应该就在村大队食堂呢,你是领导你去陪他们吧,把这孩子给我留下。”

  花姐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寻思在客场得罪东道主也不合适,便采取怀柔政策,主动把白胖子也留下来陪出阳,自己先驱车前往村大队一探究竟。老村长高兴坏了,这才把出阳手松开,指挥家眷赶紧忙活起来。出阳赶紧揉手腕,那里刚才不知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往老村长手上一看才发现是串黑乎乎的橄榄核。出阳汗颜地揉着手背,心想花姐要是再不吐口,自己恐怕就要被这暗器折磨得血液栓塞一命呜呼了。

  老村长这边刚消停,小团团那边又闹腾起来了。原来是白胖子先掏出块糖弯腰逗小团团,没想到人家不仅不领情,反而一把揪住他羽绒服上的金属徽章不放。白胖子愁坏了,这徽章万一要是被她抓掉了羽绒服就开膛破肚了,于是赶紧掰她的手。没承想这小家伙还挺有劲头,白胖子掰她不动,又站不起身,撅着屁股跟捡肥皂似的满脸尴尬。两只小狗瞅着白胖子都傻眼了,可能从来没见过人类的这种肢体语言。

  李出阳笑了,“你这是被孙小圣附体了吗?”

  第2节

  赖小民一边带李出阳往屋里走一边介绍他们家构造。他说中间的正房分两间,一间是客厅,一间是他爷爷的卧室。两处玻璃窗屋子分别是他们夫妻的卧室和饭厅,对面两间屋子是他两位叔叔的房间。李出阳问:“你还有一个叔叔?”赖小民叹了口气,“别提了,我三叔昨天喝完人家喜酒晕晕乎乎地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跟我爸昨天找了一晚上也没见人影儿,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在路上或者山上睡着了可怎么办!”

  出阳问:“不会是开车出去的吧?”

  “不是,”小民遥指他家的车库,“我家就那一辆车,还是我爷爷买给我三叔的。就怕他喝酒开车,所以每次他一喝多了,我爷爷就让我把着他的车钥匙不给他。结果不知为什么他昨晚还是出门了。”

  出阳发现那车库的墙上也镶着和旁边瓦房上一样的窗户,问:“这车库也是后来改建的吧?”

  “对,原来是我爷爷住那里,我三叔住正房,但因为那儿靠近大门就帮我三叔改造成车库了,我三叔也顺道搬到车库隔壁去住了。”

  说着他们已经进了正房。客厅是原始风情,白墙灰地木房梁,一看就是老村长的领地。果然,小民趁着老村长在八仙桌前烧香,小声对出阳诉苦:“平时也就来客人我们能进进这间屋,一般情况我爷爷都不让我们进来,说这里供着祖先,怕我们年轻人冲撞了。我说好些年了装修装修吧他也不让,弄得来了人都感觉我们不孝顺他似的。”

  出阳一看,可不是,家具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既视感,屋子一侧竟然还有个灶,里面噼里啪啦地烧着劈柴呢。赖家屯虽为郊区,但也不至于老少边穷,怎么可能连个煤气炉都不用?赖小民看见李出阳汗颜,又开始新一轮的吐槽:“我爷爷太固执,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灶做饭,我跟他说各家各户不是煤气炉就是天然气了,他却死活不用。”

  “那为什么把灶搁在正房啊?客厅做饭?”出阳想,甭看手段落后,意识还是超前的,开放式厨房。

  “那边还连着火炕呢,我爷爷必须要睡火炕。嗨,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这个城市人说。”小民推开灶旁边的一个木门,招呼出阳过来看。那里面半间屋子都是砖砌的土炕,除了炕上的几个木头柜别无长物,有点儿像旧电影里革命老前辈的据点。小民介绍说,这种土炕就靠烧火取暖,那灶也是肩负着烧炕和做饭的双重职责。

  出阳知识大长,又问小民:“对了,刚才你们家人是不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小民一口气叹得更重了,指着身后墙上的照片,“你看看这个。”

  照片老得可以,都皲裂了。上面一个中年人搂着个小孩儿,坐在依稀是这个院子的场景里。出阳不自觉地盯着那小孩儿看去,发现他生得很是可爱,大眼睛小薄嘴,鼻梁高挺,两颗虎牙显得灵巧而狡黠。小民说:“你看看这小孩儿是不是很像你?虽然差着二十年,但笑起来的感觉真是一模一样呢。”

  “谁啊这是?”出阳突然不敢笑了。

  小民说,这孩子叫赖小军,是他亲哥哥,二十年前被他爷爷给弄丢了。如果赖小军还健在,那他今年也刚好二十六岁。出阳想,怨不得刚才这一家子把自己盘问个底儿掉,就差滴血认亲了。好在自己五六岁时就记事了,要不被他们这一折腾还真容易凌乱,保不齐就在这儿认祖归宗了。

  小民说自己的爸爸叫赖秋生,是爷爷的长子,小军则是爷爷的长孙。小军自小聪慧伶俐,深得各方宠爱。但自从二十年前爷爷带着小军去赶集把小军弄丢了,爸爸便没再和爷爷正经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自己慢慢长大去试图缓和,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也势如水火。但当时好在有小民的妈妈和奶奶在,能勉强把他们二人维系在同一屋檐下。后来奶奶病故,妈妈又死于一场车祸,爸爸和爷爷的矛盾就接二连三地爆发,直到五年前父亲出走,爷爷也被气得大病一场,不得不将村长一职交付他人。但由于自己在村里德高望重,干部和群众们但凡遇到事情还是会找爷爷来请教。但爷爷这两年也是老得飞快,原本还能硬朗地上山爬树下地干活,现在渐渐发懒发沉,精神上也不那么禁得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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