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就是随口一问,跟你没关系的。”
甘凤池从吴家出来,刚好隔壁的邻居老太太也出门,看到他,表情有点暧昧,甘凤池心想他不是被误会了吧,正琢磨着该不该解释下,免得空穴来风,老太太主动凑过来跟他打招呼。
“小伙子,你是侦探吧?”
甘凤池的脑门上弹出了好几个问号,对着旁边某辆车的车窗整整衣服,感觉他跟着萧兰草混久了,气质越来越不像是警察了。
“呃,嗯……”
他含糊过去了,老太太捂着嘴笑,跟着他一起往前走,说:“哎哟,不用装了,看得出来的,她又雇侦探调查她老公了吧。”
“啊……嗯……”
“她老公整天不回家,她又没孩子,肯定胡思乱想,又拿周围的人撒气,她家的佣人没一个做过一个月的。”
老太太还挺喜欢八卦的,甘凤池问:“以前她家住了个女学生,您知道吗?”
“知道知道,是表外甥女,挺好的一孩子,可惜了。”
“可惜?”
“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说啊……”
老太太把苏钺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一直到了小区门口她还没说完,又拉着甘凤池说了好久,内容都是甘凤池知道的,他找了个理由摆脱老太太,跑去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甘凤池上了车,先抹了把冷汗,又把记录的资料看了一遍,不由得泄了气,因为他问的这些都是资料里一早就有的,他只是多花时间做无用功罢了。
不,也不能说都是无用功,甘凤池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通过向几位当事人了解,他接近了案子的核心,绑架犯只是棋子,是“艺术家”利用他实施绑架案的,他是个大老粗,没那个脑子和警察进行周旋,但“艺术家”的目的又是什么?肯定不是为了钱,否则不会拣周五来实施犯罪,难道他是单纯想享受挑衅警方的乐趣?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变态啊。
甘凤池回到警局,看到隔壁的“白吃”粥铺,忽然感觉饥肠辘辘,他停了车,跑去粥铺买了饭,提着盒饭往回走,经过警局的停车场,看到有人站在一辆车旁探头探脑,身材苗条,从后面看应该是个年轻女人,行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他感觉奇怪,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女人听到了,掉头就跑,甘凤池几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正要质问,她突然拿出防色狼喷雾喷过来,又扯开嗓子喊道:“非礼啊!救命啊!”
她戴着口罩,声音却十分尖锐,隔壁粥铺刚好有几位客人出来,听到声音跑过来,冲甘凤池吼道:“你干什么?快放手!”
甘凤池吃过喷雾的亏,只顾着躲闪,又怕他们误会,松了手,女人趁机跑掉了,他只来得及看到女人上半边的脸,一瞬间觉得很熟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那几个人围住了,说他胆子肥,居然敢在警察局门口非礼小姑娘,他解释了好半天,把警察证都拿出来了,那些人才信他没说谎。
等甘凤池都解释完了,女人早就不见影了,他转回女人刚才徘徊的地方,居然是萧兰草的车位,他首先的想法是坏人会不会在车上装炸弹,转了一圈检查,却看到雨刷下压着的一张塔罗牌。
这牌面甘凤池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今天才见过相同的牌,牌是反的,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用手机拍了照,又掏出手绢去拿牌。
“你在干什么?”
声音从身后响起,甘凤池本能地往旁边一跳,他现在都习惯了,不回头就知道是谁,问:“科长,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家?”
“你不也没回家?”
“我年轻啊,熬夜没事。”
萧兰草不说话,笑眯眯地看过来,甘凤池知道他说错话了,手一指塔罗牌,转移领导的注意力:“我发现了这个!”
萧兰草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牌上,甘凤池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他听完点点头,伸手把塔罗牌拿了起来,甘凤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牌上有指纹啊。”
“没有,这些人做事不会这么不小心。”
萧兰草把牌翻过来,背面正中写了字,甘凤池凑过去一看,竟然是“艺术家”三个字,他失声叫道:“‘艺术家’是个女人?”
“不,各种线索表明‘艺术家’是个男人。”
“那这也许是他的信徒,他的新利用目标,我们去调监控器。”
“这里刚好是死角,她挺聪明的。”
萧兰草话声轻松,看上去不是很在意,甘凤池无法理解他的心态,说:“总有监控器拍到她,我来查。”
“不用,我来查就好了,”萧兰草把死神塔罗牌放进口袋,交代道,“凤梨仔,老规矩,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可是你会有危险啊。”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萧兰草上车走了,甘凤池站在原地看着车跑远了,越发觉得萧兰草这次的反应很奇怪,好像心里有底似的,他挠挠头往局里走,心想上司大概有对应策略了,他是属狐狸的,想的比自己多,他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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