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在心里说服自己,进了局里,乘电梯往上走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那女人是谁,忽然想到塔罗师星月,不由得啊的大叫出来。
电梯里还有两个同事,被他吓到了,指责的目光射向他,甘凤池赶忙堆起笑脸说没事,脑子却在迅速运转——虽然女人没有美人痣,但如果把假睫毛啊黑眼线啊这些都去掉的话,眼睛很像,而且死神塔罗牌也是她摆出来的,说不定她一早就知道他们是谁,故意摆出那张牌来警告。
嗯,她是“艺术家”那边的人的话,了解他们部门成员也不奇怪,但她一天打出两张死神牌,只是单纯为了警告吗?这好像不太符合“艺术家”的风格。
虽然甘凤池没有跟“艺术家”直接接触过,但通过几次解决案件,他对“艺术家”的行为有一点了解,虽然萧兰草对他说不用担心,可他还是很不安,等电梯一停同事出去后,他就打电话给裴晶晶,第一句话就是问:“晶晶,那个塔罗师你对她有多了解?”
“哈……凤梨仔你脑壳坏掉了?我们在忙查凶案,你还顾得上塔罗师?”
“我这也是在查案,我觉得她有问题,你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讲讲看。”
“喔,没有很多,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她好像在那里做了两个多月吧,等回头我问问闺密。”
两个月前不正是“艺术家”寄信给萧兰草的时间吗?甘凤池觉得时间也对上了,忙叮嘱道:“问得越详细越好啊,急,在线等。”
大概裴晶晶觉得他烦,他刚说完就被挂了电话,甘凤池看看手机,有点担心她这么忙会不会转头就忘了。
甘凤池回到冷案科,时间很晚了,同事们都下班了,他打开灯,给母亲留言说有案子,这段时间不回家了,甘妈妈没多问,回信说让他别太拼,凡事欲速则不达,让他安下心来慢慢做。
看到留言,甘凤池反省了一下,自从知道了“艺术家”寄照片来挑衅后,他是有点浮躁,他想早些查清案件,帮萧兰草去除心病,如果成功抓住“艺术家”的话,萧兰草说不定还能再调回刑侦一科。
萧兰草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放在第一线上,一定可以发挥更大的功效,至于甘凤池自己要不要去刑侦一科,他反而不是很在意了。
甘凤池打开老白给他的资料,将苏钺绑架案相关人员的证词又从头看了一遍,再回想吴美薇跟他聊时的表情和一些小动作,他感觉吴美薇并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对苏钺之死感到懊恼,反而有点幸灾乐祸,或许时隔五年,她觉得没必要掩饰了,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对苏钺的厌烦,反而是她老公在讲述案子时表现得很惋惜。
所以不能怪苏钺常常夜不归宿,让他每天面对吴美薇这样的人,他也会受不了的。
趁着大家都不在,甘凤池把调查的资料都做好了,又写了明天的调查预定表,笔尖掠过塔罗师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打了个问号,因为看目前的工作情况,他不肯定明天有没有时间偷偷做调查。
事情搞定,甘凤池去值班室休息,快睡着时外面开始下雨了,他就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沉浸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响雷传来,他惊醒了,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雨中。
路不太宽,四周很黑,大雨倾盆泼下,看不到一个人影,他看看表,表壳被雨打花了,看不清时间,好像是十点又好像是十一点。
衣服都被淋湿了,甘凤池打了个寒战,正想着去大路上碰碰运气叫车,忽然看到一个男人从对面匆匆走过来,他穿着雨衣,头低着,看不到模样,眼看着快走近了,却转了个身去了道边。
男人的动作很突兀,甘凤池怀疑他有问题,他跑了过去,刚好一道闪电划过,他看到男人趴到了地上,旁边有个人从上面按住他,手里拿着砖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住手!”
甘凤池大喝一声冲过去阻拦,可是明明近在眼前,他却不管怎么跑都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砖头一下下砸在男人的头上,血顺着雨流了一地,男人的四肢起初还发颤,很快就不动了,攻击他的人这才停下手,将砖头丢开了。
雨更大了,但凶手的呼吸声竟然盖过了雨声,他伸手抹了把脸,一张脸都被血糊住了,甘凤池瞪大眼想看清他的模样,却除了一张血红的脸庞外什么都看不到,忽然,那人停止重喘,向他看过来。
甘凤池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看着凶手朝自己举起砖头,却就是动不了,凶手终于冲到了他面前,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吼叫,一张脸扭曲变形,眼看着砖头砸过来,甘凤池的心跳快到了极点,四肢突然间可以活动了,他迎着凶手撞过去,大叫:“住手!”
扑通!
疼痛从身上传来,不是头部,而是肩膀,甘凤池疼得睁开了眼睛,周围漆黑一片,他趴在地上呼呼喘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做噩梦了。
梦中动作太激烈,他直接滚床下了,甘凤池摸摸撞痛的肩膀,爬起来打开灯,才两点多,额头上全是冷汗,回想梦中的情景,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甘凤池躺回床上,心想这事可不能让大家知道,否则他的糗事又多一件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平时很少做梦,更别说噩梦,是不是最近一直在暗中调查“艺术家”,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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