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鬼头仙一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
再一次,正面玄关的门打开,发福身材的女子两人走了进来。
眼睛哭了红肿的四十岁前后的女子,身后扶着她的是三十岁前后的女子。
江藤走向前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走这一趟。”看来那是篠山薰的母亲久子和她的妹妹菊子。
两个人都显得很文雅。柏木想起了自己形容过的出自良家千金的少女。
篠山久子瞥了眼鬼头仙一,从对方的打扮来看一下子就理解了其身份。
顶撞道:“是你家孩子勾引了我家孩子对吧!还我!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菊子一边喊着“姐姐”一边拉着久子的衣袖。鬼头仙一什么都没说,看了看久子后,便带着保镖二人离开了。
久子和菊子在医院的职员带领下走向太平间。回来的时候,久子两手覆着脸,走路的时候几乎都是妹妹扶着走的。
“很抱歉,请问您对您孩子和鬼头真澄殉情的理由有什么线索吗?”
“薰是被那个叫鬼头真澄的孩子骗了。那个真澄是出自那种家庭的孩子,肯定没有任何将来的梦想吧,自己活不下去了于是诱惑薰陪同一起死吧。肯定是薰太温柔了,一时就……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昨天不该去朋友家过夜的……都怪我让保姆请了假,才让薰一个人呆在家中的。看见这个空隙,那个叫真澄的孩子就趁虚而入……”
之后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一个劲地哽咽。此时妹妹菊子嘟囔道:
“其实,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小薰有打电话到我横滨的自家里。”
柏木和江藤将目光注视到菊子脸上。
“那时候小薰说的话,感觉就像是暗示要殉情一样。要是当时我能够好好劝说,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能否告诉我们当时电话里的内容呢?”
按菊子所言,她在收听广播正好播放古典乐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三点的时候,薰打电话给她。
——我这里现在刚刚下雨。小姨那里呢?
菊子觉得特意打电话问这种事有点不妥,于是问薰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后,薰长叹了口气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想单独跟小姨告个别。
——很远的地方?
——到时会通知你的,现在还不能说……再见了。
然后,电话被挂掉了。
江藤抱起胳膊:“‘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想单独跟小姨告个别’啊,确实,像是在暗示自己要去殉情般的口吻呢。”
“我感到很不安,想再一次和小薰谈谈,可我打了好多遍姐姐家的电话,小薰就是不接……我原本想干脆就直接去姐姐家拜访的,但是横滨到荻洼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且又想到那孩子那么稳重一定不会干傻事的,就这样强迫让自己安心下来了。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薰不打电话给妈妈,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可却偏偏会打电话给你呢。你们的关系一直都那么好吗?”
“嗯。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很疼爱小薰,小薰也很爱粘我,有什么心事都会找我谈。虽然到了这种年龄一般难以向小姨诉说烦恼,但小薰不会这样。自己和鬼头真澄交往的事也跟我说过了。”
说完,菊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04
第二天晨报,二人的事件只被小小地报道了而已。只说了高中生男女奇死在荻洼自家中,别说是详细的情况了,连名字和相片都没有刊登出来。
听说是明央银行董事长的女儿篠山久子利用父亲的门路,让报社和广播局尽可能地不要张扬报道这个事件。
那一天夜晚,柏木在荻洼署的刑警室和江藤刑警会面,并向他询问事件的后续进展。
柏木不知为何,非常在意那少年和少女。
“司法解剖的结果怎么样了?”
“两人的死亡推测时刻都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二者的死因都是被匕首刺伤左胸,从伤口的形状来看都是出自相同的凶器。但是,鬼头真澄是当场死亡,而篠山薰是在被刺之后的十分钟都还活着。”
“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啊。怎么了?”
“事实上,我们发现了并非殉情而是杀人事件的疑点。”
“——杀人事件的疑点?”
“是啊。鬼头真澄和篠山薰两人的惯用手都受过伤,那种情况下怎么也无法用匕首刺对方。据说两人在上体育课的时候都扭伤了手。”
“此事属实?”
“我们向医生确认过了确实属实。也就是说,是第三者将二人刺杀之后,故意作成殉情的假象。”
“匕首的指纹呢?”
“只有少年的指纹。虽然不知道顺序如何,犯人是在刺杀了篠山薰和鬼头真澄后,再将匕首上自己的指纹擦除掉并让少年握住匕首的。但是,犯人应该不可能杀得死两人才对啊。”
“这是什么意思?”
“首先,关于篠山薰。薰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回家的,但直到两点半以前后门都没有人监视,那么两点到两点半之间,犯人有可能从后门潜入屋子,不为人知地将薰杀掉吧。然而,实际上那是办不到的。薰在三点的时候给小姨菊子打过电话,所以至少在那个时刻以前都还活着。虽然推测薰在被刺以后的十分钟都还活着,可就算假设三点的时候已经被刺了,被刺的时刻也不会追溯到两点五十分之前。而且,两点半以后的篠山家是被完全监视的,这就表示犯人根本杀不了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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