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接下来是关于鬼头真澄。真澄到达篠山家的时间是三点二十五分。篠山家已经处在完全的监视下了,犯人无法杀死真澄。从当场死亡来看,也没有可能出现在外边被刺后,好不容易来到篠山家才死的情况。既然是即死,就表示肯定是到了篠山家才被刺杀的,可犯人怎么都无法在你和你同僚的监视下随意进出屋子。另外,事发现场从三点十分到四点之间下了场雨,从而导致事发现场的地面泥泞不堪。而你和你同僚在发现两人的尸体后,也调查过了篠山家的庭院,地面上只有你们的足迹而已。即是说,犯人在你和你同僚监视开始以前,就已经潜入篠山家,将两人杀死后依旧潜伏着。直到你们五点发现尸体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当然这种可能性也被否定了。若真如此,犯人在离开之际,应该会在庭院内留下足迹才对。”
“不是殉情的话,这里就产生了‘犯人是如何逃过我们的监视进出篠山家’的谜题了啊。”
“没错。简直就像是侦探小说里出现的密室杀人案一样。调查总部现在也为此伤透脑筋呢。”
“不会是菊子撒谎了吧?实际上三点钟的电话根本不存在,薰在更早的时间带——在两点半篠山家完全被监视以前就被杀死了。”
“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杀人的就是菊子也说不定。在两点半以前将薰杀害后,为了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于是撒谎说三点的时候薰打过电话给自己。那样一来就会让我们以为犯案时间是在三点以后,只要她给自己制造三点钟的不在场证明的话……”
“那种可能性搜查总部也想过了。不过,菊子在正午开始到三点前都有人见过她,她无法再两点半以前杀死薰。而且,从你刚才的说法,她就必需给自己制造三点后的不在场证明,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却一直一个人呆在家里。”
“就算菊子本人不是犯人,也可能是为了包庇真凶也说不定。那样一来,哪怕菊子有三点以前的不在场证明,三点以后没不在场证明也没关系,她还是有可能撒谎称薰三点的时候打电话给自己。”
“意思是菊子为了包庇犯人而捏造了三点钟打电话这个事实?”
“对。那样的话,犯人就限定在菊子会包庇的人物里面。那种人物恐怕是自己的亲戚吧。比方说,自己的姐姐——薰的母亲久子。”
江藤微笑道。
“连你都想到那么远了啊。不过,搜查总部也同样想到了,菊子的亲属,包括久子在内,全部人的不在场证明都调查了遍。结果,全部人两点半以前的不在场证明都成立。谁都无法再两点半以前杀死薰。”
柏木苦笑着。原来如此,自己能想得到的,搜查一课的专家理所当然也能想得到吧?
“考虑到三点钟的电话是菊子在撒谎,确实能解开薰的死亡之谜,但菊子根本没有撒谎的理由。”
“那么,犯人利用薰的声音录音,在三点的时候通过电话话筒播放给菊子听如何?那样一来,就能让菊子认为薰在三点以前都还活着。”
“那就没有可能了。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后,菊子则问‘很远的地方是哪里’,然后薰却能自然地回答‘到时会通知你的,现在还不能说’。录音机的话怎么也办不到吧?”
“但是,如果两人不是打算殉情的话,‘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这句话又有什么含义呢?”
“恐怕,两人是打算私奔吧。”
“——私奔?”
“嗯。听说鬼头仙一一直对真澄施加暴力,篠山薰对此十分同情。从担当司法解剖的法医的叙述中得知,真澄的身体有多处被父亲殴打过的淤青。”
“学校不知道这件事吗?”
“隐隐约约是知道的。真澄读高一时候的班主任,不知道那些特攻队老兵的恐怖,直接抱去找鬼头仙一谈判。然而第二天,在班主任回家的路上就被一群流氓殴打了,导致一个月都住院。从那以后,学校再也不掺和真澄的家务事。篠山薰非常同情真澄,而薰本人也是,反对母亲的再婚提议,一直想离家出走。打算不读高中,两个人去遥远的地方打工生活……以上是薰的级友的证言。”
要嘲笑没见过世面的少女那童稚的梦想是很简单。然而在柏木看来,那是无可替代的重要的宝物。
“那两人打算私奔到哪里呢?”江藤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昨天,二人各自去篠山家以前的踪迹调查得如何?”
“昨天是星期六,十二点四十分就下课了。在其他学生回家的期间,级友目击到二人在教室的角落并着头交谈着什么。真澄说‘再也受不了父亲的暴力了’,而薰的样子似乎在提出某种提议。大概是提议让真澄一起私奔吧。之后,两人一点钟的时候在小卖部买了面包,一点二十分的时候离开学校正门,这些都是小卖部老板和门卫目击的证言。学校所在的中央线国立站地域离荻洼坐电车加步行的话,有着需要花上四十分钟的路程,这就表示薰离开学校的时候就立即回家了,而真澄从离开学校到三点二十五分在篠山家出现的行踪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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