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妈咪,妈咪!"女孩大声尖叫着,紧紧抱住妈妈好像再也不会松开她。
我眼里充满泪水,然后走到工作台旁。奥德丽·米克绘出两幅画。我看见了扣她为俘虏那个男人的脸。他看起来非常普通,就跟你在大街上遇见的任何人一样。
艺术大师。
你为何把她放了?我一直不明白。
大约午夜时分,我们很可能又会有一个突破。警方得到消息,在宾夕法尼亚的奥兹维尔找到一所用塑料材料涂抹的房子。奥兹维尔离这儿大约30英里,我们分乘几辆车在午夜时分赶到了那里。虽是工作一整天快要结束时非常艰苦的任务,可是没人发牢骚。
当我们到那后,现场使我想起了过去我在哥伦比亚特区的生活--警官通常也在那等着我。三辆轿车和几辆黑色面包车沿着树木茂盛的乡间小路停着,转个弯就是通向那所房子的一条脏兮兮的小巷。内德·马奥尼刚刚从华盛顿赶到,我俩一起拜会了地方治安长官埃迪·莱尔。
"屋里的灯全部灭了,"当我们走近确实装修过的一间木屋时,马奥尼说。通往这所与世隔绝房子的唯一通道就是那条脏兮兮的小路。他的人质营救小队正在等候他下达出发指令。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一点,"我说,"不过,他可能正在等我们。我觉得这家伙有点绝望了。"
"这是为什么?"马奥尼想知道原因,"我得听听。"
"他把她放了。她看见了他的脸,这所房子,还有他的车。他肯定知道我们会来这找他。"
"我的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治安长官插了一句,听起来对我们不把他放在眼里很生气。我不太在乎他怎么想--曾经有一次在弗吉尼亚,我亲眼看见一个没经验的当地警察新手被射死。"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治安长官接着说。
我不再与马奥尼说了,然后眼睛盯着莱尔,"守住这儿。我们不知道屋内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但我们知道这个--他知道我们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抓他。你让你的人退下。联邦调查局人质营救小队先进去!你们给我们作后盾。对这个你有异议吗?"
治安长官脸涨得通红,他挺起下巴,"我可以照做,但并不意味着一点异议没有,不是吗?"
"不行,绝对不行。让你的人退下。你也退下。我不在乎你认为你有多好。"
第二部分 忠诚、勇敢、正直红色黑手党(5)
我又开始走到马奥尼身边,他正咧着嘴笑,毫不避讳。"你是一张热门的火车票,伙计,"他说。他的几名狙击手正在不到50码开外监视着那间小屋。我可以看见房子是人字结构屋顶,在阁楼上有一扇老虎窗。里面全是黑的。
"这里是人质营救第一小队。情况怎么样,基尔维特?"马奥尼用麦克风对其中一名狙击手讲。
"并非我能看见,长官。对不明目标有什么反应?"
马奥尼看着我。
我的目光慢慢从屋子移向正面,然后是侧院。一切看起来很整洁,维护得很好,好像保养得很好。电线通向屋顶。
"他想让我们来这儿,内德。这不是什么好事。"
"饵雷?"他问,"这就是我们将遇到的。"
我点点头,"这是我已料想到的。万一我们弄糟了,就给那些当地家伙留下笑柄了。"
"操他妈的,当地乡巴佬。"马奥尼说。
"我同意。既然我再也不是一个当地乡巴佬。"
"H小队和C小队,我是第一小队,"马奥尼对着麦克风讲,"这里是控制室。预备。5、4、3、2、1,行动!"
两个营救小队一共七人从"黄线区域"站了起来,这是掩护和隐蔽的最终位置。他们通过"绿线区域"一直奔向那所房子。之后就一直往前。
人质营救小队参加这种行动的格言就是"行动迅速、攻其不备和动作猛烈"。他们非常精于此道,比华盛顿警察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要好。几秒钟之内,H小队和C小队就进入那间小屋,奥德丽·米克曾经被扣在那里一个多星期。随后马奥尼和我从后门冲进厨房。我看到了炉子、冰箱、厨柜和饭桌。
不见艺术大师。
没有任何反抗。
仍然没有。
马奥尼和我小心地往前走。客厅放着一个燃木火炉,一张当代风格的淡棕色的条纹长沙发和几把低背安乐椅。一个大木柜上面盖着一条深绿色的阿富汗毛毯。每件东西都很有品味,而且放置有序。
不见艺术大师。
到处都是帆布油画。大部分已经完成。画画的人真是个天才。
"小心!"我听见有人叫。然后一声在喊--"在这儿呢!"
马奥尼和我顺着长长的走廊飞奔过去。他的两名营救人员已经进入看起来像是主人卧室的房间。又是帆布油画,许多,50多幅。
一个裸露的躯体伸着四肢直挺挺地躺在木地板上。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很苦恼。这个死人的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喉咙,似乎是他把自己扼死的。
这就是奥德丽·米克给我们描绘的那个男人。他死了,死得很恐怖。很可能是某种毒药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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