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散落一床。纸张旁边有一支自来水笔。
我弯下腰来开始读其中一封短信:
致:启者--
正如此刻你们所知道的,我是把奥德丽·米克扣为俘虏的人。我所能说的就是这是一件我非得做的事情。我相信我别无选择;身不由己。自从在费城举办的一次我的展览上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爱上了她。那天晚上我们交谈过,可是她当然没记住我。没人记住过。(无论如何直到现在)隐藏在痴迷背后的原因如何解释?我想不出来,没有一点线索,即便我对奥德丽着迷已有七年多。我拥有了我曾经需要的全部钱财,然而这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直到我得到机会拿到我真想要的,我需要的一切,情况才发生改变。我怎么能抗拒呢--不管付出多大代价?25万美元,跟与奥德丽呆在一起,即使只有这几天,似乎一文不值。然后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或者是一个奇迹。一旦我们共同呆在一起,我就发觉我太爱她了,以致像这样把她留下来。我从未伤害过她。无论如何,从未动过这个念头。万一我伤害了你,奥德丽,我真的对不起。我太爱你了,非常非常爱你。
我看完这封信后,脑子里一直重现着一个句子:直到我得到机会拿到我真想要的,我需要的一切,情况才发生改变。这是如何发生的?是谁在远处实现这些疯子们的幻想?
这一切的背后是谁?肯定不是艺术大师。
第三部分 野狼的踪迹华盛顿邮报(1)
直到第二天晚上将近10点,我才回到华盛顿。我知道我跟詹妮,很可能跟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好交代了,除了小亚历克斯和那只猫。我答应过我们去Y处游泳,但现在太晚了,除了睡觉还能去哪儿呢?
我进来时,奶奶正坐在厨房慢慢喝着茶打发时间。她甚至连头都没抬。我挨了一顿训后上了楼,希望詹妮还没有睡着。
她还没睡。我最可爱的小女孩正坐在她的床上翻着杂志,其中一本是《美国女孩》。她最喜欢的老熊西奥,撑在她的膝上。从她不到一岁,她的妈妈还在世时起,詹妮就跟西奥睡在一起。
在屋里的一个角落,小猫罗丝蜷曲在詹妮一堆待洗的衣物里。奶奶叫她和戴蒙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开始洗自己的衣服。
随后我想起了玛丽亚。我的妻子仁慈而英勇,是一个很独特的女人。她是在东南部一次令人不可思议的撞车事故中丧生的,这个至今我也无法解释。我从未结过这桩案子。也许有些东西会被挖掘出来。我几乎每天还在想她。有时我甚至祈祷。我希望你原谅我,玛丽亚。我会尽我所能。只是有时还不够好:不管怎么说,你对我太好了。我非常爱你。
詹妮一定已经感觉到我在那儿,注视着她,与她妈妈说话。"我想就是你,"她说。
"何以见得?"我问。
她耸耸肩,"我只是想的。我的第六感觉最近非常好。"
"你在熬夜等我?"当我溜进她房间时,我问。这以前是我们的一间客卧,不过去年我们把它改成了詹妮的卧室。我给她那上"索久纳·土鲁斯学校"时的陶土珍奇动物搭建了一组搁板,上面放着一条剑龙、一条鲸鱼、一只黑松鼠、一个叫化子、一名被绑在木桩上的女巫,以及她最喜爱的书。
"我才不熬夜等呢,没有。我根本不指望你回家。"
我在床边坐下。床上的背景图案是一幅马格利特《一只烟斗》油画复制品,油画上配着说明文字:这不是一只烟斗。"你打算折磨我,嗯?"我说。
"当然。不用说。我整天盼望着游泳呢。"
"说得对。"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詹妮。"
"我明白。你没必要说这些,真的。你不必抱歉。你真的不必。我明白你做的事非常重要。我懂。甚至戴蒙也懂。"
我把我女儿的手夹在我的两手中间。她太像玛丽亚了。"谢谢你,心爱的人。今晚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她低声说,"我看出来了。"
那晚,野狼因有事到了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他很晚才在杜邦环路附近康涅狄格大街上的鲁思开的克里斯牛排餐厅吃了饭。
跟他在一起的是佛朗哥·格里马尔蒂,一名38岁的粗壮的来自纽约的美国黑手党意大利分部头目。他们谈论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准备把塔霍湖建成一个可与维加斯和大西洋城匹敌的赌博胜地;他们还谈到了职业冰球,范·迪瑟尔最新的电影,以及野狼打算从一笔买卖中赚取10亿美元的计划。随后野狼说他得离开了。他在华盛顿还要见一个人。是买卖而非消遣。
"你去见总统?"格里马尔蒂问。
俄罗斯人大笑一声。"没有。他啥事也办不了。他简直是个蠢猪。我为什么要见他?为本·拉登和恐怖主义分子的事,他该见我。我办完了事。"
"告诉我点情况,"在野狼离开前,格里马尔蒂问,"关于远在科罗拉多州那所戒备森严监狱的帕隆博的事情。你做的?"
野狼摇摇头。"一个十足的仙女般的童话。我是个商人,不是恶棍,不是屠夫。不要相信你听到的有关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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