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向母亲报告这件事,她依然毫无头绪。.
“钱?他没跟我提过钱啊。”
“你真的完全没听他提起这件事吗?我在想,爸爸是不是跟人借钱啊?”
“我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啊。”
母亲眉毛下垂,话中带着恼怒。
(太夸张了吧?你们不是夫妻吗?)
但你将到口的话吞回去。因为你也半斤八两,身为女儿,却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于是,你翻遍父亲房间的柜子,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却j无所获。不过你也因此发现了几个疑点··该有的东西不见了。
消失的物品分别是健保卡、银行存折和印章。
母亲说:“东西应该都收在这里啊……”但抽屉里空空如也。
偶
这下连母亲也吓到了。
“难道是他把东西带走了?”
,你的脑中浮现“失踪”二字。
尽管还是一头雾水,但至少确定父亲是自己离家的。
“妈,我们先报警吧。”
你这样建议,但母亲迟疑了。
“才一天没回家而已,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作……”
“爸可是瞒着我们偷偷辞职,还把存折带走了啊!你真的以为他明天就会回来?”
“又还不确定他真的是离家出走……”
母亲应该也察觉事情不妙,只是还不想面对。
你忍不住说出憋在心里的恐惧:
“要是爸爸就这样不回来,我们的生活费要怎么办?”
母亲是全职主妇,你也不曾分担家计,整个家的开销几乎都靠着离家的爸爸支撑。
“唉,那就伤脑筋了。”
母亲露出吃鳖的表情,总算点头答应。
你好不容易说服意兴阑珊的母亲跟着你去警察局报案,警察的反应却不如预期。
负责接应你们的是生活安全课的刑警,有张细长的马脸,小眼睛、高鼻子,活像木雕人你母亲完全不想开口,所以由你说明事发经过。
过程中刑警完全面无表情,连眉毛也不动一下,看起来更像人偶了。听完之后,他只是机械化地询问:
“离家出走的可能性很高,需要报案协寻吗?”
“是的,拜托您了。”
你心想也只能姑且一试。人偶刑警听了,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跟您说明一下,‘协寻’只是惯用说法,警方接获报案后,会在全国连线的资料库中建档。若是令尊被卷入纠纷或发生事故,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连系家属。”
“呃,所以不会帮忙找人吗?”
“是的,除非失踪对象是未成年的青少年或是明显涉案,否则我们不会积极搜寻离家出走的人士。市民拥有自由外出的权力,擅自追查去向,有侵犯人权之嫌。”
他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但你情感上觉得无法接受。
“家父在失踪前,可是瞒着我们偷偷辞职啊。”
“这些都是私人问题,我们警方无权过问。”
刑警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强烈传达出“关门送客”的意图。
你再三请求他们出动人手帮忙,刑警却只是公事公办,重复说明“我们会受理您的报案J,不愿意帮忙找人。
“小纯那时候也是,警察完全靠不住!”一回到家,在警局闷不吭声的母亲旋即发起牢骚。“浪费人民的税金。”
她嘴上谴责警察的态度,表情却有些得意。
你心想.·在这里放马后炮有什么用?有话干嘛不当场说呢?不过说了恐怕也是白费力气,你不认为那尊人偶会因此说出“我明白了,现在就进行搜查吧”之类的话。
你跟母亲确认家中目前的经济状况,得知每月除了从户头里扣除固定要缴的水电瓦斯费,父亲还会给母亲二十万圆现金当成生活费。这个月的钱才刚拿到,加上母亲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私房钱,身上大约还有七十万圆。你也有储蓄的习惯,因此暂时不愁生活开销,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父亲再不回来,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母亲没有工作,你的月薪又只有父亲每月支付的生活费的一半。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必要开销及房贷是由父亲的户头来支付的,详情还需要查询。
你尝试和银行连系,但在非本人又无存折的情况下,行员拒绝提供资料。
母亲显然缺乏危机意识,只是淡淡表示:
“真没办法,我们先等等吧。等爸爸回来再说。”
然而到了隔天、后天、大后天,父亲都没有回家。
即使如此,母亲还是若无其事地照常过日子。
你总不能为了寻找父亲而一直请假,只能按兵不动,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回家、睡觉。
少了家中的经济支柱,你的家并没有立刻垮掉,而是维持了一阵子的日常假象。
◊6奥贯绫乃走进狭山市公所一楼的小咖啡厅,仔细确认刚才拿到的户籍资料。
她点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将两份户籍誊本并排在桌上,细细阅读。
户籍和住民票是日本政府管理国民资讯的两大基础。简单来说,住民票上记载了国民实际居住的地址(即通讯地址);户籍上则记录了国民的家庭结构、婚姻纪录等身家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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