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甘倒满一杯伏特加,举起杯一饮而尽。然后,她对我说道:“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会突然跳到了我出租车的前面。”
“他叫彼得·奈特,是国际私人侦探公司伦敦分公司的侦探。”我告诉她说,同时把一张从因特网上下载下来的照片从桌上推到她的面前。在这张照片上,奈特手里拿着一杯酒站在他母亲的身旁,正出席阿曼达·奈特最近的一次时装发布会。
蒂甘看了看照片,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当时他的脸撞上了我的挡风玻璃,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玛塔皱起眉头,也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用她那黑玛瑙般的眼睛盯着我说:“刚才在酒吧里,我开枪前同基尔德在一起的也是他。我可以肯定,我干掉基尔德的保镖后,就是他向我开枪还击的。”
我惊讶地扬起一边的眉毛:国际私人侦探公司?奈特?今天,他们差一点两次毁了我的计划。这难道是命、是巧合还是警告?
“这个人很危险。”玛塔说。三姐妹中就数她最为敏锐,她的战略思想简直同我如出一辙。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道。然后,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把目光转向了仍然站在镜子前精心打扮、姜黄色头发的小妹妹。“佩特拉,时间到了,该去参加招待会了。晚些时候我们在招待会上见。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我并不傻,‘克罗诺斯’。”佩特拉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说。她已经戴上了专门为这次行动买的隐形眼镜,眼睛的颜色变成了迷人的祖母绿。
“确实不傻。”我不偏不倚地回答道,“但是,你容易冲动,喜欢随心所欲,而你今晚的任务需要的恰恰是严格把握好每一个细节。”
玛塔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问道:“那么,那个奈特怎么办?”这再一次证明了她具有的另一个更加可爱的品质——残酷无情。
我回答说:“明天晚上之前,你们俩都没有任何任务。但是,我要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奈特先生的问题。”
“有关哪些方面的问题?”蒂甘一边问,一边把酒杯放到了咖啡桌上。
“他的弱点,我的姐妹们。也就是他的软肋,以及任何我们可以加以利用的东西。”
第二部 开始吧,奥运会 第十九章
奈特的家在切尔西,那是一幢经过翻修的红砖联排别墅,是他母亲几年前为他买下的。奈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当晚8点钟了,筋疲力竭、浑身酸痛。这一天的工作竟然会如此狼狈,这在他的一生中还是头一次——被车撞、遭枪击、咬着牙撕碎母亲的梦想,更倒霉的是今天竟然三次遭到那个凶恶的伊莱恩·波特斯菲尔德警司的无情审问。
那位伦敦警察厅的警司一到达埃尔德维奇一号酒店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不仅这里发生了枪击事件并留下了两具尸体,而且她还得到了一个秘密情报,说《太阳报》已经接到了杀害丹顿爵士的凶手送去的一封信,国际私人侦探公司的犯罪实验室甚至抢在苏格兰场之前对那封信进行了法医学分析。
“我应该以妨碍公务罪立刻逮捕你!”波特斯菲尔德对奈特怒吼道。
奈特举起双手解释说:“做出那个决定的是《太阳报》的凯伦·波普,她是我们的客户。”
“她在哪儿?”
奈特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波普的身影?他告诉警司说:“她交稿的时限到了,肯定是赶回报社去了。但是,我知道他们计划在消息见报后就把所有的证据转交给你们。”
“你竟然让如此重要的物证离开了犯罪现场?”
“我为国际私人侦探公司工作,而不是为法院工作。再说,我无法控制波普,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听到此,苏格兰场警司露出了尖锐的眼光,警告说:“我好像以前也从你这里听到过同样的借口,而那次的后果却是非常严重的。”
奈特感到脸发烫、喉咙发烧:“又来了,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你应该先了解基尔德和马斯科罗的情况。”
波特斯菲尔德仍在气头上,但是总算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她说:“说吧,不许隐瞒。”
奈特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他们如何去见德林和法雷尔,以及后来在大堂酒吧所发生的一切,尽量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他讲述完之后,警司问道:“你相信基尔德的供述吗?”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不是吗?”奈特反问道。
奈特一步步走上家门前的石阶,心中再次想起了基尔德的供述。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德林和法雷尔,这两个人会不会参与了这几次谋杀事件呢?
德林难道不正是一个渴望着毁掉现代奥运会的十分可疑的幕后元凶吗?而在赛琳娜·法雷尔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张她手持自动步枪的照片,难道她不正是那个身穿皮衣裤、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女枪手吗?
波普的直觉很可能是正确的,那个教授是否可能就是“克罗诺斯”?或者说至少她是“克罗诺斯”的同谋?那么德林博士呢?他不是说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结识了法雷尔?好像是90年代在巴尔干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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