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从观世两字,想到的就是能剧的观世流;其次是观世音菩萨。但是这里说的是纸捻。细长的纸条。纸在那时是珍贵的物品吧。把它烧了太可惜了。”
“朱红生命隐藏了秘密吗?”
“红色,命。命是红色,命是什么?”
“命。就是活着或是死了。”
“世上最重要的,应该就是生命吧。”
“生命是指DNA?”
“高津难道是在写基因?”
“应该是单纯指吃睡这些吧。”
两人好像一搭一唱的说相声。对槙野来说,这是一种颇为愉快的对话。
“这也是保命的要件呢。”
“但是细长的纸加以搓揉,不就变成双重螺旋?”
“说的是,观世縒原来是双重螺旋。”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时候不是有唱过一首代表生命的歌曲吗?把手掌放到阳光下,红红流动着的就是我们的鲜血。”
“流动的鲜红血液?”
“让我想想,暖炉里流动的血,说得通耶。对了,高津就是想到了这个。虽然我们不明白观世槎的意义。但是天冷而冻结的血液,会在暖炉的热度下融化呀。一定是这样的。这可能是高津推理的起点。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已经站在起跑点上了。”
在高津的记忆中,暖炉附近是否浮现出红色的生命痕迹呢?
“那这样看来,歌神,也就是谷木的句子,‘将扁担 与桶冰 一同流去’又是什么意思呢?”
“‘扁担’就是挑起物品的木杆,可以支撑重担的木杆,却像桶里的冰一样流去?”
“当时在集中营里,能融化冰的除了暖炉没有别的。而且他是负责挑水的,所以他走近暖炉旁的水桶,发现了血迹。”
“凶手是谷木吗?”
“有可能。因为鸿山中尉是反民主运动最后的磐石,这句饶有深意的话,不是他说的吗?”
“哦,你是说谷木是间谍吗?”
“他的命是少尉救的。还特地把这事拿出来招摇,写在纳霍德卡港的候补所也很奇怪,而且写在名册的栏外。”
人的思绪真的很神奇。看了几次都没察觉的事,继续不断地钻研下去,没想到就会见到光明。真的是只要开了一个小洞,一个蚂蚁洞,整座墙壁也会瓦解呢。
“解决凶器的问题,就可以确定谷木是五十八年前杀死鸿山中尉的凶手了。”
“这也就是说,这次的事年是从玛莉亚和谷木约定在舞鹤见面开始。这里面有个重要的意义哦。知道过去那件案子真相的,是集中营的护士玛莉亚。她因为说出实情,凶手恼羞成怒才杀了她。总之,五十八年前的杀人犯与这次的杀人犯是同一人,就是谷木寿男。”
晶子下此断语的同时,“叶隐”已经用电子邮件寄来封面草稿。反射性地看了一下手表,快到中午十二点。电子档是清晨六点时传过去的,看来他非常配合的赶工。或许抄袭事件反而成了一个美好邂逅的机会。
“我们没有挑错人。”
打开附来的封面档案,晶子对槙野露出了笑容。
(三)
一切都吻合富冈的证词。
志方等人在多功能会堂的包厢里,与参加恳谈会的每个人二谈过。每个来访谈的人,一开始一定都会对富冈理事长满口感谢。多位退休的男性,都表示他们的人生价值、工作意义比退休前多了好几倍。而女性则带着热切的口吻说,她们虽然只是个专业主妇,但没想到在这里照顾丈夫,却能感受到与社会接轨的快乐。他们都一致赞美为他们开了这一扇窗的富冈。
甚至,富冈面对他的敌人,也不忘说明这里设施的种种优点,宛如一个强迫人改信宗教的狂热家。
但太过周到反而更加引人疑惑。不知道是刑警的天性,还是看太多表里不一的经验,他们的顺从显得极不自然。
在那份顺从的背后,似乎有一股危险的情感。在他身上存在着另一个对任何事冷眼旁观、不信任别人的自己。
“工作的意义是什么?”是每个住户挂在嘴边的话。大家都曾经对自己的工作怀着这样的疑问:“就这样放手,可以吗?”就在这个当儿,他们被引领到这个地方。
恳谈者的调查结束,他们对所有住户都问过话,没人见过高津。志方拜托鉴识课的人像画家帮忙画了一幅高津的肖像画。由于完全没有他的照片,只有拿着画来询问。
如同先前预期,并没有人看过高津。但是除了恳谈会和会议之外,也没有人见过富冈。住户们都惶恐地说,理事长贵人事忙,哪有可能去打扰他。
也就是说富冈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存在。和所有住户见面,离开花守时,天色已晚了。
他们决定趁着等开往舞鹤特快车的空档去吃晚饭。但是到处都客满,只好走到车站里较偏远的和食连锁店。
“累了吧。还好吗?”
志方一坐下来便问大月。
“志方兄才是,感冒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多久,便送上味噌鲭鱼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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