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林判断岸本可以在比赛中刺杀对方。
“……岸本刺杀了对方!”
尾崎局长的眼中也闪耀着光辉。
“不过,那面用手帕卷起来的白色部分却一直露在护胸外面。无论是照片或录像带上面都没有那种画面。”
大林用手指着从赤石的护胸露出来的白色手帕,提出疑问。
“……不,没关系!因为他并没有刺进去,实际上凶手是把凶器深深地刺进对方的腹部,所以护胸可以从上面盖住,而不至于被发现。”
赤石把面具卸下来,边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边回答。
大家的脸上都浮现理解与安心的神色。
“现在还剩下另外一个难题……。的确,从解剖中所见到的,死者的腹部不止被凶手用凶器刺一次。不是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尾崎局长额头的直纹又挤成一堆,他皱着眉头环视全体刑警。
“……”
没有人发言。包围着尾崎局长和大林课长的调查员们,个个脸色凝重。
“难道他是用手握着凶器,连续地刺搅……”
尾崎局长背着手,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局长!”
那时,扮演岸本的村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
“就是短兵相接嘛!”
搜查员的视线一齐集中在村野刑警的身上,尾崎局长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凶手刺中对方之后,用护胸遮住凶器。就像这样……”
他把手指放在担任对手的赤石刑警的护胸上,好像要把它掀起来似的,用卷着白手帕的原子笔球状部分,放进里面让大家看。
“凶器已在护胸中的状态之下短兵相接,那么猛烈地互相推挤或碰撞,就会使加在护胸上的推撞力量,将凶器刺到尽头^假如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推、撞对方,那么,凶器也会随之转动,那不就形成了仿佛在腹内搅动的状态吗?也就是说,他把包着柄皮的凶器,伪装成竹剑的剑柄以后,正好像钉子的头部一般,可以正确地从各个角度将力量加在护胸上,传到凶器的尖端……”
的确,岸本在短兵相接时曾经激烈地扭动身体;而他的扭动,是否出自于想让护胸下的凶器刺得更深,然后把内臓切碎,置对方于死地呢?
“岸本在比赛时的激烈扭动,应该具有特别的意义。”
村野边模仿短兵相接的动作边加以说明。
“嗯,如此一来,就有办法解释了。……不过,你不觉得这些都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解释吗?”
大林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
“可是,其他的说明……”
“也许事实的确如你所说。不过,我总觉得就算是那样行凶,对于伤口的状态说明,太牵强了些。
确实,那并不是做不到的,只是,他能做得那么漂亮吗?在那么多观众的众目睽睽之下……”
大林忽然想起京介的话。京介说,比赛的现场是一个完全密闭的密室,唯一的门,是岸本的存在。
我们岂不是照着京介所说,一窝蜂地涌向唯一的出口吗?那种忧虑使大林感到闷闷不乐。
“大林君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虽然可以说明他能够那么做,却无法证明他确实那么做。因为,我们没有足以证实凶手行凶的证词,及物证。”
尾崎局长重重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手伸长放在桌子上,用眼睛扫视全体刑警。
“不过,我们现在所做的,也不是白费力气。因为这至少可以说明岸本可能行凶。今后,我们应该全力搜集证词或物证等等。……只要能得到某种和罪行有关的确切证据,即使只有一个也行,那么,我们就能够指控岸本了。……可恶!怎么会这么麻烦?对方只是个孩子呀!”
那个口气似乎已经断定岸本是凶手,不过,他的脸上却明显的露出不满的神情。那大概是由于对应该可以掌握,却找不到明确线索的奇妙事件,所产生的焦虑与急躁吧!
搜查员们都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会议室。留在后面的村野、赤石两位刑警,有点不好意思地在现场端坐,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那些护具。
尾崎局长与大林以凝重的脸色面面相觑,然后默默无言地让身体深陷在椅子里,叹了一 口气。
森本在向大林报告了岸本的犯罪动机后,连日来拜访邻近的名剑道家。他想了解自己所主张的岸本的剑技,在较量时不利的说法是否正确。结果,正如他所想象的,许多剑道家的谈话,和中里主审大同小异。岸本的攻打护胸的剑技较为不利,长此以往,石川洋有一天会超越岸本。
七月十一日,森本走出两国分局,向暂时作为京体大学宿舍的附属高中出发。他自己也知道,纵然有多数剑道家的证词,但是岸本的杀人动机却不一定能被所有的人接受。再者,他心底也有着或许岸本并不是凶手的疑惑。然而,唯有岸本可能是凶手的事件状况,却给他继续朝这个假设去调查的勇气。
根据他的分析,搜查本部大概会逮捕岸本,并移送地检处侦办。那时,自己所提出的岸本的杀人动机必然备受瞩目。然而,自己的主张与调查行动,却是为了证明岸本的罪行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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