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发生后,京体大学的学生,都投宿于附属高中。那并不是应搜查总部的要求而被禁足的,而
是京体大学每年都会借用附属高中的体育馆,作为正式选手与候补选手的暑期集训时的宿舍,那已经成为一种惯例了。借住此处,兼具了方便出席全日本学生剑道大会,及可以和平日极少有对阵机会的关东名校作赛前练习的优点。
京体大学的集训本来预定两周的时间,不过由于命案的发生而弄得一团混乱,以致无法充分练习,只好再延后三天,磨练住到七月十五日为止。不过,尚未洗清嫌疑的岸本,不能直接参加练习,必须待在宿舍里,闭门思过。
森本站在附属高中校门前,正在想按照一般的程序,先询问负责监视岸本的刑警。
花岗石的斗柱旁的电话亭,停了 一辆看来十分眼熟的车。他向车内窥探了 一下,里面却空无一人。
“森本先生,我在这里啦!”
声音自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刑警站在对面的咖啡厅前,正使劲地向这里招手。
“原来你躲在这里乘凉啊!”森本略带挖苦地说。
“我一直待在车上,热得受不了了!而且,岸本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我才……”
年轻刑警红着脸急急地分辩。
走进店里,靠窗的座位上还有另一名刑警,森本一走过去,对方立刻向他行了个礼,说声对不起。
也许是白天的关系,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
“你跟我道什么歉!其实在这里监视校门,比坐在车子里面好多了,可以看得更清楚!”
透过窗户,几乎可以从正面看到隔着马路的校门。要是坐在这里,大概可以确实掌握从校门出入的每一个人吧!
“对了!你们进行得如何?岸本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森本对于监视的事并无多大兴趣,他想知道的是里面的情形。要是可能的话,他真想抓住一面和岸本较亲近的人,然后走进校门。
“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岸本真是个非常老实的男孩,整天监视着他的我们,倒像个傻瓜!”
“怎么说呢?”
“他早就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了。每次碰面时,还和我们打招呼呢!不过,他不是故意挖苦我们。真是个老实的孩子!”
年轻的刑警诉苦般地说,他似乎觉得监视人是一件非常无聊的差事。
“哦,是吗?那也许是他的手段。……对了,有没有和岸本特别亲近的队员?”
“嗯,特别的嘛……他好像被孤立起来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
直到证明岸本无罪以前,其他队员也许都会避免和他接触吧!也许,除了自己去调查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岸本都在里面做什么?他不是不能参加练习吗?”
另一位眼睛望着窗外的刑警答道。
“选手的练习分为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和下午一点到四点两次。另外,早餐前大约要作一小时缎炼基础体力的柔软体操。……他们的作息时间总是一分也不差,过着比看守所更有规律的生活。……至于岸本嘛!他也配合那些练习的时间,一个人用竹剑空抡或专心练习。就好像即使无法和大家一起练习,
他也想和其他队员行动一致一样。看他那副模样,真令人同情。……那个人果真是岸本杀的吗?”
“嗯……”
森本含糊其词地说。他看看手表,才十点多而已,正好是上午的练习时间。也许现在溜进校内,也不会被逮到吧!
“是吗?你们看过他们练习的情形吗?道场在哪里?”
“说是道场,其实是体育馆……”
其中一位刑警说:“我带你去!”随即站了起来,不过,森本却拒绝了。
森本对于应该向谁,以及怎样问出岸本行凶的动机等事,根本毫无头绪。事到如今,他只有顺其自然,先听听别人的意见,再从中抽丝剥茧,思考对策。这种漫无目的的打听案情的方法,他可不想让年轻的刑警参与。
在四层楼的钢筋水泥的校舍右侧,连接着一栋平房式的组合式简易房屋。那好像是高中学生的社团活动中心。在那栋组合式房屋的对面,可以看见有着红色屋顶的体育馆。
一走到组合式房屋前,就听见竹剑对打、吆喝、踩踏地板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再走近一点,就看见体育馆旁边有棵悬铃树,在那浓密的绿荫下,有一个穿着深蓝色剑道服的男子,他对着树干挥动竹剑。那是岸本!
岸本用中段的姿势拿着竹剑,他稍微空出一些距离,然后“嘿!”地发出一声吆喝,随即飞扑过去,用竹剑砍向树干。接着,他又很快地回到原处,然后再以中段的架势飞快地砍向树干。……他一再地重复同一个动作。
森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从体育,的后面窥探他的样子。走近一看,岸本的脸上闪着晶莹的汗珠。
……当他摆出中段的姿势时,竹剑的剑尖处彷佛生物般地微微颤动。他快速而熟练地移动脚步,和看不见的敌人对招。……岸本调整呼吸,静静地等待攻击的时机。瞬间,他从远处向前冲,同时把竹剑的尖端稍微向下,“嘿!”地吆喝一声,随即纵身一跃。他用竹剑击中悬铃树的树干,发出“当”的一声。打中了!于是岸本很快地改变姿势,又对准树干摆出中段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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