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凶手的目的,那我们岂不是误入凶手设下的陷阱吗?想到这里,大林开始坐立不安。
森本被允许到京都出差的第二天早上,他和年轻刑警美杉一起搭上新干线。因为是自由入座的座位,车内非常混乱,但是他们很幸运的找到座位。
车子驶出东京车站,突然发现面前座位上站着一个小女孩,用小指头在关闭的车窗上涂鸦。大概有五、六岁吧!她画腻了之后,小小的额头倚在车窗上,窗外流动的东京街景,映照在她黑色的瞳眸中。
森本想起一年多以前,有一个女大学生在她租的公寓中自杀了。当时他任职于目白分局。
从现场的状况,立刻判断是自杀的,但是有一点令人怀疑,就是镜子上有三个风字。
当时曾对自杀的女大学生进行调查,但是始终没有调查出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义。
有人认为她是被出租车所目击的三个学生强暴后,不堪受辱,才自杀的。但是,当事人已经死了,很难查出自杀的动机。
第二年的四月,森本就被调到两国分局,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这个小事件已在他的记忆中消失了,但是三个鲜艳的红色大字,却深印在脑海中,鲜明的红色象征着一颗处女的心。
森本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字,大概是小女孩在玻璃窗上昼的郁金香,让他有了联想吧!
风——森本忍不住在玻璃窗上写了这个字。
那个女学生想要自杀时,心里到底想什么呢?或许她童年时也曾在车窗上画过郁金香。或许是青春期读过的诗篇,一直深留在脑海中。当她想结束短暂的生命时,很自然会想起这首诗,于是把它写出来。
风——动机,森本写着。岸本的情形也许有些雷同,少年期种下憎恶的种子,随着成长而扩大,最后终于演变成杀意。——从幼年到少年期,和杀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事隔已远,调查不易,但是森本满腔的热血却沸腾着。
十二点前车抵达京都车站。因为在吃饭时间出现,可能会让人讨厌,所以他们打算先吃饭。两个人都不太饿,只在车站前的面店随便吃一碗面。
走出面店,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两个人站在雨中,招呼出租车。
京都警局搜查一课大约二十个榻榻米大,挤满了办公桌。有的刑警在接电话,有的在翻阅资料,有的则忙着抄抄写写一森本对这种光景早已熟悉,但是,走进房门时,这里的紧张感将旅行的气氛吹得烟消云散。
“坐在最里面靠窗边的,就是课长柳泽警部。”
坐在服务台上,穿制服的年轻警察说。
课长柳泽左手扶着眼镜边,右手翻着厚厚的资料,身材削瘦,一副神经质的模样。
两个人站到他的面前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瞇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着森本,一副不友善的模样。
“我是东京两国分局的森本,这位是警视厅的美杉刑警,请多多指教。”
森本这么一说,附近五、六位刑警都放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来看。
“辛苦了,我是课长柳泽,已经接到你们那边的电话了。”说着,他越过桌子伸手过来,森本也连忙伸手出来和他握着。
“关于两国所发生的这件事——”
森本将事件的概要,以及为了调查岸本的家族关系,以了解杀人的动机之事,作了简单的说明。
“这个案子真奇妙,既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为什么找不到凶手呢?”
柳泽的嘴角浮起讽刺的微笑,好像是在取笑两国分局的办事不力。森本觉得很不舒服,他将眼神移开,外面的雨大概下大了,传来一阵阵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窗户的对面依稀可以看见一栋白色的建筑。
“你打算怎么办呢?”
视线拉回来时,柳泽脸上讥笑的表情已经不见了。
“首先,我想了解一下岸本的家族——”
森本取出夹在记事簿内写着岸本的住址的纸片,向柳泽展示。
“小仓街吗?那是往二条车站的方向,这一带熊谷最清楚,让他带你们去吧!”
柳泽把熊谷叫了过来。那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个子男人,他一边搓着胡子,一边说:“走吧!”
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和他的身材不太搭配。
岸本的家是一间名为“武甲”的小料理店,庭院内满是松树和石灯笼,看起来不像料理店,反而像是间幽静的住宅。
熊谷笑着说:“这间料理店开在住宅区里,的确很奇怪。”
还没有开始营业,所以门帘还未垂下来,不过店门已经开着了。走进店内,比想象中宽敞,有柜台,六张大桌子,里面还有纸门隔间的小房间,他们四下打量了 一会儿,没看到半个人影。
熊谷向里面大叫一声,立刻听到一阵匆忙的木屐声,一位理着平头,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来。
“岸本住这里吗?”熊谷问着,语气极轻松,就像在问路似的。
“是的——”这个男人一边不停的擦着手,一边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其他两个人。大概正在做开店前的准备工作,手湿湿的觉得很讨厌。
“我们想来调查岸本信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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