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谷出示警察证。
对方露出困惑的表情,转身向里面大叫:“喂!老板娘——I”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进去。
等了 一两分钟之后,传出一阵比刚才稍微轻一点的木屐声,一位穿着围裙的女人慌忙地跑出来。虽然不是很年轻,但是白皙的皮肤和高挺的鼻子,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森本想起曾在体育馆旁看过正在练剑的岸本,脸的轮廓和高挺的鼻梁,都和眼前这位女士非常神似,这个女人一定是岸本的母亲。
“是警察先生吗——?”
女人脸色苍白,大概是太紧张了,抓着围裙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是岸本信也的母亲吗?”森本问。
“是的,我叫藤子。”
“有一点事要向妳请教。”
“两国所发生的那件事,信也有嫌疑吗?”
她背着格子窗站立,脸上有一抹阴影,没有搽口红的嘴唇现出暗紫色,微开的唇角不停地额抖。
身为母亲的她,一定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吧!想必她这些天来一定备受不安和担心煎熬吧,如今事到临头了,因为不安而慌张失色也是在所难免的。
“状况如此,没有办法不怀疑他。”
森本露出强硬的态度。
“不会是他的。”她带着哀求的眼神。
“如果信也不是凶手的话,也得找出真正的凶手,现在的情形对他很不利是事实。I称是他母亲,当然会担心,但是,为了要救他,妳应该多多协助我们,让真栢早日大白,他也可以尽快洗脱嫌疑。”
森本示意要她在身旁坐下后,就开始问话。
“岸本信也的父亲呢?”
“——死了!”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在户籍登记上,岸本信也的父亲是空栏,但是森本先假装一无所知地继续问着。
“去世了吗?什么时候呢?”
“信也还很小的时候,病死的——”
“然后你们母子俩就一直住在一起?”
“是的。”
“是吗?听说岸本出生于埼玉县,什么时候搬到京都来的呢?”
“在他进高中的时侯——”
她还是低着头,好像不敢抬头面对森本似的。
“这里有亲戚吗?”
“没有,是信也希望搬到这里来的。”
“为什么?”
“他希望将来朝剑道发展,京都有很多有名的道场,所以他想到这里来念髙中。I正好听说这里有间店要顶让,所以——”
她总算抬起头来了,大概是讲了一些话之后,情绪稳定些了,但是指尖的颤抖仍然没有停止。
“他在哪一家道场练习呢?”
“练心馆。”
森本看着身旁的熊谷,只见他正用力的点着头。
“妳认识另一位选手石川吗?”
“不,不认识,信也很少和我谈起剑道的事。”
她说着,有点儿口吃。
“真的吗?在埼玉时你们住琊一带呢?”
瞬间,她露出狼狈的神色,大概是不想让人发觉这些变化,她将双手放在脸颊上,转身向后。
“——靠近南边。”她的声音变得更小。
“南边的什么地方呢?”森本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大宫市。”
“大宫?太巧了,我太太的娘家也在大宫呢!大宫的什么地方呢?”
森本和他的妻子都与大宫毫无瓜葛,但是刚才岸本的母亲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神情,并没有逃过森本的眼睛,再加上这种暧昧的回答方法,使人怀疑她有意隐瞒。
“——樱木街。”
“樱木街吗?——最近大宫也改变不少,人口增加很多。”
如果再问下去,可能会被对方视破,到底有没有一条街叫做樱木街?事后还要调查一下。
接着,森本问及有关岸本去东京之前,行为上是否有些怪异的举动,他的母亲一概沉默地摇摇头。
“真泄气!”三个刑警走出料理店,熊谷说:“我以为这件事很好办!”
熊谷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发着牢骚,年轻的美杉也露出不满的神情。
“没关系,今天只是先打声招呼,真正的行动是下一次。”
“怎么说?”熊谷说着向他瞥了 一眼。
“第一件事先查樱木街,还有武甲这个店名也很可疑,我好像曾经听过,不知道是地名,或是山名……。还有一点,就是练心馆这个道场,要仔细调查一下。……那个女的非常害怕,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我知道练心馆,就在他们住的那条街上。”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根据那个女人的说法,岸本是为了进入练心馆,所以才特意到京都来念高中的,而且连母亲也一起搬过来了。即使是儿子的心愿,这样的做法也稍嫌过分了些,再说我也练过二十多年的剑道,如果真的很有名的话,我怎么会没听过呢?所以我觉得岸本母子搬到京都来住这件事情一定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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