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开慢一点!”
绝对不能放掉这具尸体,因为一旦放掉了,尸体再度沉入水底,到下次再发现,就得派出数十艘船只才能找出来。如果手气不顺利的话,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曾经负责救援溺水工作的义作,对这一点非常了解。
穿过迭岩,尸体被拉到河岸上来。
森本拨开层层的人群,看着仰卧在沙滩上的尸体。
稍微浮肿的尸体,两眼突出,露出两排白牙,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
裕子看了尸体一眼,忍不住将两手盖在脸上,跑到京介的背后,不停地颤抖着。
“真的是岸本吗?”
森本为了确认,慎重地向京介问。
介京点点头,这是岸本,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河面上一阵微风吹来,京介觉得像寒流应境一样,冷得刺骨。
他紧紧地搂住裕子的肩,裕子的颤抖传到京介的胸上,只有这个微微的颤抖让他觉得有一点点温暖。
“是溺死的吗?”
森本问蹲在尸体旁边的鉴识课员。
“不,——没有喝水,而且,你看这里!”
鉴识课员掀起学生服,让他看下腹部,湿了的白衬衫上,染了一大片血迹。
“是被刺伤了腹部之后,掉进河里的。死因可能是失血过多。”
“凶器呢?”
“短刀,或登山刀之类的刀匁。”
“他杀吗?”
“应该是。”
“死多久了?”
“从尸斑和死后僵硬的程度看来,大约十个小时左右,不过,因为尸体在水中的缘故,……这条河的水非常的冷,所以可能经过了更久的时间,详情要等解剖后才会知道。”
“嗯,大概是今天凌晨或是昨天深夜吧!”
森本看着手表说,现在是三点多一些。
“警察先生!”一直看着尸体腹部的京介说。
“这个伤口是在右侧,岸本是右撇子,如果真要自杀的话,应该是从腹部中间偏左切入才对……,很难教他自己从右侧刺进去,岸本是个以剑道为第二生命的人,如果要切腹自杀,一定从左腹切。”
“我觉得不能这么简单的来断定,虽然是右撇子,但是切腹也不一定只用一手。……不过,学生服上并没有刺破的痕迹,如果是他杀的话,应该不会考虑这么多,可是,他杀也有很多可疑处。……不管怎么说,要先解剖和了解现场的情形之后,才能找出结果。”
如鉴识课员所说,尸体的右手沾了一点点血。
“岸本会不会因为我们追得太急了,知道自己终究逃不掉,只好切腹自杀?”
“不,岸本没有自杀的理由,所以这可能是他杀……”
京介的声音很小,虽然他确信岸本一定是他杀,但是,一时间还找不到足以让人信服的证据。
这时候,美杉拨开人墙,露出脸来。
“森本先生,找到现场了,在这条河一公里左右的上游岩石洼地上,有一片血迹,和可能是岸本的所有物。”
“有哪些东西?”
“鞋子和沾血的刀子……”
“刀子,……过去看看吧!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好!”
以美杉刑警为首,其他三个人也登上了起伏的齄岩,往上游走去。
四周是以溪谷之美而闻名的风景胜地,但是,在四个人的眼中,只看到起伏难行的岩块。
现场有数字穿着制服的詧察,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走近一看,在平坦的岩石上,有一只长约一 一十公分左右的登山刀,这大概就是凶器,刀面和刀柄都沾有黑色的血迹。
“这是沾了血的手所握着的,采过指纹了吗?”
“还没,握着刀子的可能是岸本本人。请看这里,这是一个沾血的手掌,而且是右掌,尸体的右手也沾血了,所以,这可能是岸本本人的。”
登山刀旁有一个黑色掌形痕迹,在岩石表面看起来显得特别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辨别,不过,这确实是一个沾血的手掌痕迹。
“是自杀或是他杀很难断定,不过可以确知岸本的手曾用力按住刀子伤口的附近,所以,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迹,这只沾血的手将刀子拔起,然后倒在地上,好像要抓取什么东西似的,留下了这个手印……。”
京介定睛凝砚着脚边沾血的刀子,和血的手印。
——以前,他也曾看过相同的光景。
一把沾血的凶器,和旁边沾血的手印……
是的,石川洋被杀时,躺在比赛场的地板上,留下了凶器和一个沾血的手印。……但是,现在与当时的情形不大一样。
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京介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京介的脑海里浮现出比赛场当时的光景,一把锥子状的凶器丢在地扳上,凶器旁留下了 一个清楚的马蹄形血痕。
他还记得当时在他的身旁作说明的年长刑警所说的话。
“……如果握着凶器刺下去的话,即使流了再多的血,刀柄上也不会有血迹,所以是事后再让沾血的手掌握住凶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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