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说吧!”
“学长在车内又补了石川洋一刀。用另一支准备好的长凶器,对准石川洋的伤口,又刺了一次。车子里,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
“……!”
“学长用胶带,把另外一支和放在比赛场中一样的长凶器,藏在自己的护胸下。在进入车子的后座后,便拿出凶器,一边按住石川洋的身体与嘴巴,一边再度从原来的伤口上刺入。……假装抱着石川洋,嘴里喊着‘忍耐点,马上就到医院了。’却以十公分长的凶器杀了石川洋。”
“不错!你的说明确实足以解释密室之谜。……我早想到会有这一天。因为只要仔细分析比赛场中的情形,就可以发现当时只有我能接近石川洋。”
中原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却看不出他有情绪不稳的样子,甚至让人感到一股淡淡的平静感,正从他的体内散出。
“在石川守的住处杀死石川守的,也是学长吧!学长首先利用借口,将岸本约出来,并且监禁了他;那借口可能是:要告诉岸本,杀死石川洋的凶手是谁。总之,武南大学主将中原真的话,岸本应该会相信吧。学长还从岸本的身上,拿走了一枚扣子。……当然,那扣子也可能只是岸本无意掉落,偶然被学长捡到的。然后,学长就去石川守的住处杀人。”
“那小子坏到骨子里,本来就该杀。”
“没错。他是害死阳子的元凶,我也恨不得……”
“然后呢?我又杀了岸本?”
“是的,学长非杀三个‘风’不可,最后一个就是岸本。恐怕学长是以巧妙的言语欺骗他,告诉他:现在警方或许已将他视为凶手,叫他最好躲在小旅馆里。然后帯他到长瀞的河边杀害了他,却又让他像是自杀死亡的样子。”
“……”
中原左手握钊,无言的站着。然后,他向前走了两、三步,将剑尖放在京介的脸颊上。
木头冷冷的触觉,让京介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是,京介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中原。
“一切正如你所说的。但是,这里的事,没有人知道吧?”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么……只要我用力挥下这把木剑,你所说的一切事实,都会在黑暗中消失。……对吧?”
“我相信学长,所以才会单独来此。”
“我是杀人的恶魔呀!”
“不,学长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道’而做……保护剑之道、神圣的剑道。我认为学长是想保护一个流派,或许可说是中原流。”
“中原流吗?……我是中原流的创始者,不想有太难看的收场。”
他慢慢的把剑挪开京介的脸颊,低下头来,看着地板。脸部的表情因为在背光处,而看不淸楚。
“学长已经决定要自杀了,所以穿着白色的剑道衣裤来。”
“在你的注视下死在这个道场,我觉得还不错。”
“我有个请求。”
京介两手放在地板上,低头拜托。
“还有什么事?”
“请和我比赛。”
“比赛?你要和我比赛?”
“是的,想做个决定。”
“什么决定?”
“如果我赢了,请学长不要自杀。我希望学长去自首。”
“如果我赢了呢?”
中原稍微弯着腰,俯视着京介。
“那样的话,我就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这里,忘记所有命案的事。”
“也就是说,如果我赢了,就不阻止我自杀吗?”
“是。”
京介认为这是一场赌博。以剑技而言,当然是中原占上风,但是,一场比赛并非全靠技术。
“你能赢我吗?”
“要试试看才知道。”
只要中原心中存有一丝还不想死的念头,就可以激起他活下去的意愿。
带着耻辱而活,就是否认剑道的精神;对中原而言,也就是否认了自己的生活态度。
京介想看中原的选择。而他的得胜率,就是中原心中那一丝还不想死的念头。
京介希望自己能胜。除了能救中原外,也能切断自己心中那种把剑道视为绝对神圣的想法。
“你能赢我吗?”
中原又问同样的话。
“是。……只要心中存着要学长活下去的念头。”
“你没有任何的疑虑吗?”
“是。我希望学长不要,为剑道而死,要像个平凡人一样,为了生存而寻找出路。”
这种为生存而寻找出路的想法,也是京介的心意。
“你想说服我吗?”
中原定睛看着京介,露出一点点的微笑。
“请和我比赛。”
“好吧。”
中原坐着,白色的衣、裤上,有深蓝色的垂带,黑色的护胸,头部则戴着护面,护面的铁丝网上,
有微红的线条。
京介也穿上了护具,坐在道场的一角。
整个道场,似乎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变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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