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地,指标没有反应,只定在画面正中央。
“师傅?俞芊柔被强暴、生下俞永礼、俞永礼意外去世这些事情跟阮文彬被杀一案有关系?”
指标再次在中线摇摆,众人也理解这是“或许”的意思。
“或许?师傅……你看到细节中的破绽和矛盾,发现谜团,所以特意提出来证明自己的推理无误?”
“哔。”就像一位喜欢解谜、炫耀推理能力的侦探,透过机器吐出一个“是”。
“妈的!你这老不死就是要挖人家的疮疤!”俞永廉激动得站起来。“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就要公然侮辱我妈,让你们这些外人带着有色眼镜对我的母亲指指点点吗?”
“俞永廉先生,请你冷静一些。”骆督察打圆场说:“我为师傅道歉,希望各位见谅。师傅不会错过每一个疑点,所以才会想证明刚才那些事情的真确性,毕竟他已判定凶手是俞家的成员之一,俞家的过去就有可能跟案情相关。我想他应该已经了解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知道犯人是……”
“哔。”没等骆督察说完,电脑已传来一个肯定的答复。
“知道谁是犯人了?”说话的是阿声。
“哔。”
“让他说出犯人的名字吧!”胡妈说。
“不,在确认名字前,我想先确认证据。”骆督察说。“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出谁是凶手也于事无补,犯人只会砌词狡辫,到头来只有不实在的互相猜疑。”
“哔。”
老侦探就像同意徒弟的说法。骆督察这想法继承自关警官,他年轻时就不下一次被教训:“指出犯人有何难处?难处是要让犯人无话可说,乖乖认罪哪。”
“师傅,从刚才告诉你的资料里,有犯人留下的破绽吗?”
“哔。”
“有破绽吗?”阿声说:“我看到一堆线索,但就是看不到有什么破绽啊!而且死者又没有留下什么死前讯息——”
“哔。”这一声“哔”好像来得特别响亮。
“死前讯息?”骆督察说。
“哔。”电脑传来再一次的肯定。
“有死前讯息吗?”骆督察奇道,他翻开记事本,说:“是相簿吗?可是我们在相簿找不到线索……”
“嘟嘟。”
这一个“不”令人不知道是指“死前讯息不在相簿”还是“警方在相簿找不到线索是不对的”。
“死前讯息在相簿吗?”骆督察再次问道。
“嘟嘟。”答案是“否”。
“是死者留在身上的痕迹吗?”阿声问。
“嘟嘟。”
“是血迹吗?”阿声再问。
“嘟嘟。”
“阿声,我们根本没有提过血迹如何啊。”
“对啊……那,是房间中的物件吗?”
“嘟嘟。”
“竟然不是房间中的物件?”阿声讶异地说。“那么,是在房间外面的物件吧?”
“阿声,你这不是废话么?既然不是房间里的物件,那就是在房间外……”
“嘟嘟。”电脑传来的NO打断骆督察的话。
“咦?”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可能?”俞永廉说:“房间内和房间外加起来就是全都的可能!哪有东西既不在房间里亦不在房间外?”
“是在房门上吗?”棠叔插嘴说。
“嘟嘟。”这一声就像是“好尝试,可惜不对”。
“没有东西可以既不在房间里亦不在房间外啊!”俞永廉嚷道。
“哔。”难得的肯定答案显示在萤幕上。
“没有?”骆督察一副沉思中的样子。他说:“师傅你想说的其实是,死者没有留下死前讯息”?”
“哔。”
“这老头的脑袋坏了啦!刚才说有死前讯息,现在就说没有……”俞永廉嘲讽道。
“不,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骆督察亮出笑容。“他想说‘死者没有留下死前讯息’就是最明显的死前讯息’。”
众人不解地瞪着骆督察。
“我们最初以为凶手是强盗,这种情况下,死者是无法留下死亡讯息的,因为他并不认识犯人,不知道该留下什么。可是,经过调查后我们发现犯人是死者的家人,那么,死者就应该知道可以留下什么简单明确的讯息。”
骆督察瞥了床上的老侦探一眼,继续说:“再来的是客观条件。首先是死者有没有能力去留下一字一句。死者腹部被鱼镖刺中,大量失血,就算他找不到笔,用手指沾血也可以留下指出凶手的线索。虽然死者有被捆绑的痕迹,但死者被发现时,手脚并没有被绑住,可以自由活动,证明他有能力去提供死前的情报。其次是时间上能否容许,从死者的情况来看,他亦有足够的时间去留下讯息,因为相册上沾满他的血指纹,证明他死前翻看过相簿。可是在这些优势下,他完全没有留下半点资讯,这就显得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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