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笑料可是我想出来的,不记得了吗?”
“你编的?”
电视作品通常请作家创作,对口相声则全是由我一人或跟立川共同创作。经理或是其他人不可能加入。
“那次是屋部公司新年喜剧特别实况演出。你们‘芹菜果酱’组合本来预定要上演新作,可是临到演出前还没有着落,你们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稳住你们的情绪,我临时现想了一个点子,你从我的点子得到启发,编排了一些离奇的语句。我一说出我的点子,你就说这点子你要了。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作品。当时我还在琢磨你小子的思路是怎么形成的,的确令人佩服。”
“我总算记起来了,我当时走投无路,觉得你的点子也不错。不过,节目只在那次实况演出中演过一次,以后再没演过。”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动。不是因为有什么掠过我的脑海,只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大岛梨子也参加了新年演出,她肯定是在新年演出上知道那个情节的。入场券因众望所归的现场演出而很快销售一空。当时我们已不在电视上表演,所以每次现场演出都是这样,普通追星族休想能买到票。梨子没有自称是“芹菜果酱”组合的狂热追星族,可能是当着我的面没好意思说。不,那也许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表现。现场演出还有其他好些演员参加。
“那场演出格尔乔·雅参加了吗?”
“我想开始时他是参加了的。”
大岛梨子是来看格尔乔·雅的现场演出的。她靠哈波·T的恐吓通过了试听考试。桐岛问过她,她却说不认识格尔乔·雅。
我感到不仅是心脏,脉搏也在剧烈地跳动。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喀吧响了一声。我摸着墙打开屋里的灯,桐岛眼睛被刺得直眨巴。
“你马上给公司打电话,查一查大岛梨子11月26日的日程安排。从她进公司到今年全部查,单查她请假的情况也行。”
桐岛问也不问,顺从地打电话。他可能也想起了11月26日是雅贵的忌日吧。
他虽然提交了辞呈,但现在仍然是屋部公司的副总经理所以还能冲着电话威风八面地下达命令。没过5分钟,桐岛一手接听电话一边看着我说:
“情况尚不清楚,不过你的猜测好像是对的。头1年她还有些演出,从那以后到今年连续3年没登台,在进入年终考核的这个时期,连续3年没工作可不是小事。”
大岛梨子肯定是在格尔乔·雅的忌日去丸山家拜访的人中的一个,这意味着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如果梨子知道那次事故的真相,立川就成了梨子的敌人,但是,即使其他的都是谎言,梨子和立川相爱却是事实。梨子跟贵志有过一面之交几乎是勿庸置疑的,而贵志对我却只字未提。自己儿子的崇拜者成了一个公认的偶像歌手,他为什么不引以为自豪呢?
——大概是因为贵志的恐吓才使梨子通过了试听考试的缘故吧。哈波·T,贵志名字的日文读音第一个字母就是T。
丸山贵志出入于剧场,他夫人说她对下一次谁将崭露头角的演员一猜一个准儿,那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们把自认为有希望的演员告诉桐岛,逼桐岛把那人塞进节目组里。
我想起一件事准备问问桐岛,而桐岛再次抓起电话,对自己不在期间积压的工作一一做指示。
“喂,又出什么事啦?”
桐岛那低沉而撩人的嗓音撞击着话筒。
“臭小子,说要离开一会儿,可能是要上厕所。”
桐岛愤然地对我说。
他跟刚才判若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板着脸,耳朵贴着话筒。
桐岛再次嚎叫,我知道对方回来了。
“你说什么?”
桐岛紧紧攥着话筒,仿佛恨不得把它捏碎,手上凸起一道道白白的肌肉。
“弄清哪家医院后再给我来电话。”
桐岛说完,挂断电话。
“出什么事了?”
桐岛作出一副好像被幽灵舔了一下脸的表情。
“有人发现梨子倒在公寓紧急出口的楼梯拐角上,经纪人去接她,她却不在,到处寻找才在拐角找到她。好像是从上面掉下去的,已经昏迷不醒,刚才救护车正要把她往医院送。据受到惊动出来观望过的邻居说,大约30分钟前,听见走廊上有人在争吵,说对方好像也是个女的。”
桐岛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接着马上又换了一副我从未见过的面孔。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出卖节目版权真的有那么严重?真的会让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我原以为大不了自己被公司解雇而已。”
狮子狗哭丧着脸,我从未想像过世上还有这种表情的动物。
“是估计错误。”
“估计错误?”
我过于简单的回答使桐岛一脸茫然。
“立川在揭发材料里错认为非法出卖节目版权是屋部公司有组织的行为。个人违法好办,最多被解雇,如果是有组织的行为,考虑到目前电视界的现状,一旦败露,有可能导致公司灭顶之灾。由于估计的错误,有人认为揭露出这事将导致制作公司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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