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受贿赂、偷税漏税。”本庄脱口道,“看样子还要去他家里呢。”
“你说的是佐佐木先生吗?可是,为什么要到我们这里来呢?”
我知道他是一个政治家,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会干出那种事来。但是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对此我已经麻痹了,并没有感到惊奇。
可是,为什么要来我们摔跤队呢?
“逃税说的是我们摔跤队吗?”
“不是,是会长所得税漏报,受贿的那部分。”
“那跟我们摔跤队没关系吧。”
“这你就错了,他将我们的摔跤队作为渠道。”
“那鹫田和信州知道这回事吗?”
“最近才知道,是我发现的。”
“是最近吗?”
“今年夏天,我不是有段时间很忙吗?”
我倒不认为他是很繁忙,虽然他一个人在深夜练习,可是白天的时候,却在安装了空调的房间里享福。
最初,本庄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在大型体育馆举行比赛,要是在像东京大剧场等大型场所举行大规模比赛的话,纯利润是在小型场所举行比赛的四、五十倍,而且还可以减少每年比赛的场次,选手也可以得到更好的调整。虽然这样,但是现在的新大阪职业摔跤队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县立体育馆和市立体育馆之间转战,规模最大的时候也就有观众一万几千人,和能容纳五万人以上的大体育场相比,这种规模算是很小的。
“这说明我们摔跤队很重视观众。”
有关这件事情,我曾经问过信州一次。
在那种大型的体育馆里,后面的观众看到的选手就想豆粒一样大小,也有一些体育馆安装了巨大的投影机将比赛投影在上面,这样一来就失去现场观看的价值了。每年的比赛场次虽然减小了,那就变成只在大都市中心举行的比赛,外地的观众只能在电视里看了。信州最后告诉我,我们的摔跤队非常重视现场的观众以及外地的观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想,与其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倒不如说是为了减小风险。”
利用大型体育馆举办比赛的话,就不是将主办权卖给筹备者,而是要自主筹备比赛,虽然一旦成功,可以获利极多,但是,如果观众不足的话,也会导致很大的损失。
“但是在外地的比赛,不是都是由我们自己主办的吗?只有宣传事务委托给当地的公司。”
“那这有什么不自然吗?”
“通常情况下,在外地举办的比赛,一般都是以每场四、五百万日元的价格将主办权卖给筹备者,利润是一定的,所以不会出现赤字。”
但是,据说新大阪职业摔跤队所有的外地比赛都是由自己主办的。
“如若是新兴独立团体的话,那也不奇怪,因为前来观看的观众很难预测。要不筹办者不想买他们的主办权,有的话,价钱也会压得很低。但是我们的摔跤队,无论在那里,都有人抢着主办,因为大体利润都很高。”
“那我们为什么不出售呢?”
“当然是因为自己主办利润更高啦。”
“那你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能有更高的利润当然不是坏事,可是,事实上采取这一形式是从会长当选议员以来的事,这多少有点联系。”
本庄依次翻着会计账簿,想找点什么东西出来。
首先他注意到的是田川建设。田川建设是以大阪为地盘在全国开展业务的中坚建设公司,同时也是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广告赞助商。田川建设每次都要预定十个贵宾座位,贵宾座位的票价是二万日元,每逢有重要赛事时,更是高达二万五千日元至三万日元,所有这些都是赛季开幕之前预约的,新大阪职业摔跤队先把金额合计好,将入场券和邀请书一并寄出。田川建设收到票和邀请书之后,将钱汇入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账户。
“这个过程是没有问题的。”本庄说道。
“从收款时间来说是作为预收款来处理的,而到了比赛那天收到的钱则是作为营业额。"
以前我曾就读于商业高中,也懂一点会记原理。
“从实现原则来说,这当然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公司从一开始就将这计为营业额,到最后结算的时候,只是将未到比赛的日期收的钱转为预收金。”
这是个简便的方法,最后结果也一样,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可是,只有十个座位,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但是一年之间有将近两百场比赛,两万日元乘以十个座位再乘以两百场比赛,就成了四千万日元了。”
“四千万?在职业摔跤队上能花费这么多交际费吗?”
“据有价证券报告书显示,田川建设一年的销售额是三千八百亿日元,交际费总计七亿日元,因此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看上去似乎连对有价证券报告书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明白了。可是,要是这样一来的话,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可疑。田川建设将票送给喜欢观看职业摔跤的客户。”
“是这样的,虽然不如棒球那么受欢迎,但是在各地有十来个主顾喜欢看摔跤,这也不足为奇。四千万如果一次性拿出,确实很引人注目,不过都是分散在每个赛季上,而且对这样一个大公司来说确实也算不上是一个特别大的数目。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在写发票时,会不会以各个支店的名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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