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赛场附近的吗?”
“是这么回事。能去赛场看比赛的必定是那个地区的客户,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你要说的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引人注目吗?”
“是的。我想,之所以不在大型场地举行比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在大型场地举行的比赛,如果一个公司,一次性购入四、五百个座位的话,确实很引人关注。但是,如果分散到四十,或者是五十个小规模的场地的话,每次购入十个,那是不会引人注目的。
企业购买摔跤比赛的门票没有任何问题呀。
“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应收款项的一半左右会在赛季开始前被取消。”
“竟然有这种事?”
“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就算一半也有二千万日元,对于我们摔跤队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顾客。到时对方往往就说,本来就是多买了一些,用不了了,剩了几张下来,就给他退票了。而且虽说是邻近的时候,但也是赛季开赛一周之前。”
“那销售这些票的时间也是充足的。”
“对,问题在退钱的方法上,如果是转账的话就没什么了。”
“难道是现金吗?”
“正是现金。会长收到票后,将现金返还给他们。”
“也就是说,佐佐木将田川返回的那一部分票,以顾客的身份无偿得到了,然后将这些票送回公司,将返回的钱款装入自己的口袋。”
本庄点了点头。
“事实上,刚开始收到钱的时候,就应该开出收据。这样的话,退票时就可以向对方索要正确金额的收据,但是由于当时是转账付款,就省略了这一程序。对方也有我们的邀请信件和转账收据,具备支付的所有证据。因此当票退回来的时候,我们公司会取消这笔现金的帐务处理。就是说,相当于在赛场窗口出售的票,没有入帐。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证据了。”
“原来如此,对于田川建设来说,手头上就有支付了四千万日元的确凿证据了。如果直接用现金去贿赂的话,不可能从佐佐木手上获得二千万日元的收据。通过我们的公司,他们将这些都变成了正当的费用。”
“正是这么回事,虽然纳入了交际费成为了正规的费用,但是对于如此大规模的公司来说,因为不是损失的资金,不能免税,但也不会因为用途不明而被征税。”
听起来非常困难,令我十分费解。
“对方不用暗中支付交际费,可以把它计入预算,而且也不会留下有力的证据。”
要是这样解释的话我就明白了。
“而且,这并不是只有田川建设一家公司,另外还有二十多个公司也是这么干的。而且有些公司还不止订十个座位,因此,会长的收受贿额,保守一点估计,一年至少有四、五亿日元。估计在担任议员的九年期间里,就算最初几年很少,至今为止,已经收受了累计不下三十亿日元。”
“还没有确切的数字吗?”
“后来国税局和检察院都公布了,在识破诡计的时候我就向社长和专务董事汇报过了,之后我就没管这事了。”
这便是本庄发现这件事的经过。
退还现金的时候,虽然可以拿到现成的票,当时并没有交易的凭证,当联络对方公司的经理,希望可以通过转账交易,可是对方公司的经理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电话转到了直接负责这事的营业科或者是总务手里。在那儿得到的回答是:“已经全部发给了顾客,我们公司并没有退票。”,有些甚至会清楚地说:“请询问你们公司的议员。”
“那鹫田和信州没怎么样吗?”
“当然很生气了,还和会长大吵了一次。难道你没看出来,从夏天以来,两人对会长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了。”
我确实感到了这一点,佐佐木最后一次入场便是明证。记得当时信州说了句:“别太自私自利。”这句话就没把佐佐木放在眼里。
“佐佐木是怎么向他们两人解释的呢?”
“会长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儿,还说,‘贵宾席有一半的票都是我卖出去的。’这样死不认错,他如果叫票贩子卖的话或许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那样的话,量太少票贩子不一定会答应,而且会长到手的钱也会减少。”
如果我没听到这话,该有多好啊。刚才在比武场感觉到的那种灵魂沸腾的感觉已经完全没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抛进了冰箱的冷藏库里。
“那么对国税局和检察院要介入这事,他事先就知道了吗?”
“嗯,像会长这样的议员,总能在什么地方得到情报吧。”
“那他会不会是自杀的呢?”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一次想起了武田在葬礼前一天说的话。
“他肯定是自杀。没死的话就好了,佐佐木这混蛋自己选择了死。”
“总会明白的。”
或许是自己知道了那件事,于是佐佐木在擂台上面自杀了。而且,他们对于佐佐木的死并不觉得很痛苦的原因,也是在于事先知道了他的渎职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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