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绕到外围的时候,冯布朗停下了车,迎接我们的正好是悬崖。此时此刻,雄伟的哈得逊河景致尽现在我们的面前。身后的山丘完全阻断了内陆地区,所以让我们有种被世事独立的感觉。
我们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希蓓拉第一个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是随口说的,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挑衅。
“真是一个完美的谋杀地点!”说着,她倾身往悬崖下看去,随后大叫起来,“想要杀人的话,只要把他们带到这种地方,然后自己跳车,他们便连车带人地摔到在悬崖底下了。这将是一场不幸的车祸!哈哈,可惜有些人永远也学不会!我要好好思考这种犯罪的方式。”
我明显感觉到艾达一阵寒战,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姐姐的过世还让她陷入恐惧之中,但是希蓓拉却无情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显然,医生也被她的话震撼了,惊愕地看着希蓓拉。
万斯快速地看了艾达一眼,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格林小姐,我们不会接受你的建议的!谁会在今天这么美好的天气里考虑这些呢!这种天气,最能让人产生安全感。”
冯布朗虽然一语不发,但是,他一直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希蓓拉的脸庞。
“我们回去吧!”艾达可怜兮兮地叫道,身子往旅行毛毯里钻了钻,让人感觉午后的空气忽然寒冷了。
冯布朗仍然一语不发,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市区。
枪声再起
十一月二十八日和十一月三十日
二十八日是周日。这天晚上,马克汉准备在史蒂文森俱乐部里举行一个非正式的会议。他还邀请了希兹警官和莫朗督察。当我们和马克汉一起用完了晚餐时,他们刚好到那儿。平时,餐后我们还会走到休息厅里的僻静角落——这是马克汉喜欢的地方,但这次,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有关格林家血案的主题。
“真让人难以置信,”督察首先说道,声音明显比平时小了许多,“一切都毫无头绪,没有理清任何疑点问题。要是在平时,即便没有马上找出谋杀案中重要的线索,也总少不了可供回去调查研究的东西。可这一次的案件,真是让人无从下手。”
“我认为,”万斯接着说道,“这一案情所显现出的重重疑点和它背后所隐藏的阴谋,或许就是这起案件本身的一个不容忽视的特点。这一点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能探查出它的真实意图,就不难找到破案的方向。”
“啊哈,这可真是条不错的线索!”希兹揶揄道,“当督察问我,‘警官,你那里怎么样?’我回答‘哦,找到一条不错的线索’;‘什么样的线索?’督察问,我就告诉他‘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是这样吗?”
“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贫乏了!警官,”万斯不禁莞尔一笑,“毕竟我只是个外行,而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当一起案件几乎找不到任何线索时——也就是看不到入手调查的方向,作案动机又无迹可寻的时候,那么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被我们看做线索——或者更形象地说,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就是破案拼图中的任何一块。很显然,要做的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将这些毫不相干的模块嵌到一起。既然我们已经看到了那么多的疑点,就把它们都看做一条线索,这样我们就至少掌握了上百条的线索;我们可以采用排除法,将与其他线索没有任何关联的部分都一一排除掉,最终我们会看到主线索的。这就好比做那些无聊的字谜游戏,解题的关键在于,将字母重新排列成可理解的词句。”
“可否只从你那上百条的线索中理出八条或十条给我?”希兹说道,带着明显的嘲讽语气,“我会非常乐意看到自己有事可忙的。”
“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警官,”万斯没有理会对方的戏谑,而是坚定自己的看法,“实际上,从你接到报警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理由看成线索。”
“这个自然啦!”希兹警官再度说出嘲弄的话语,“那些奇怪的脚印、不翼而飞的左轮手枪、雷克斯听到的声响……但遗憾的是,所有这些线索都撞了南墙。”
“哦,那些事嘛,”万斯往上喷出一股烟,“也不失为一种线索。但我所指的是格林豪宅中更为明确的因素,像宅院的生态和环境,人们的心理因素这类。”
“收起你那套艰涩的理论和莫名其妙的假设吧,”马克汉突然插上一句,“倘若还找不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思路,干脆认输好了。”
“别这么沮丧,亲爱的马克汉。从表面上看,你似乎确实被打败了,因为你还没有从这些凌乱的事实中理出头序。但你只要认真的分析,还是能够从中发现联系的。”
“那么你就提供一些确实有意义的事实,”希兹不甘示弱,截住话头,“很快你会看到我所理出的头绪。”
“你说得对,警官,”马克汉说,“不管怎样,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有意义的事实,我们简直无事可做。这你得承认。”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莫朗督察直起身子,皱起眉毛。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万斯先生?”万斯的话明显让督察感到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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