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从厨房端来肉汤的时候,正好碰上从格林夫人房里出来的冯布朗医生。”
“那你看到过希蓓拉小姐的狗吗——我的意思是,当时你在二楼大厅看到过它吗?”
“没有看到。我在那儿时没有发现希蓓拉小姐的狗。”
万斯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躺回椅子上,而马克汉还是继续严肃地问问题。
“凯瑟琳小姐,在看到艾达小姐上楼后,你回到自己的房里有多长时间?”
“一直到管家来叫我去找杜伦医生来。”
“那你想想,大概是过了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或许更长一些。”
马克汉抽了一阵子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他终于得出结论,“有人在肉汤里掺入了吗啡——事情明摆着的。凯瑟琳小姐,你最好尽快到杜伦医生那儿,顺便告诉他我们在这儿等他。”
“真是差劲!”等护士上楼后,希兹警官愤愤地说,“本以为她会是我们调查这宗案件的最佳助手,没想到她连自己分内的事都做不好。”
“警官,我并不认为她敷衍了职责,”虽然万斯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但他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反对意见说出来,“她在楼上大厅之所以耽搁了几分钟,只是为了请艾达小姐享用肉汤而已。即便凶手今天没有把吗啡混到肉汤里,他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寻找机会的——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况且,今天早上的情形——说实话,就像诸神向驻守在特洛伊城外的希腊军们施与慈悲那样,我们受到了幸运女神的庇护。”
“如果诸神再偏爱我们一些的话,”马克汉说道,“就让艾达小姐尽快康复,这样,我们就能够知道在她喝汤之前,到底是谁进过她的房间了。”
在这之后,大家各自思考着问题,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杜伦医生的到来,才打破了沉寂。看得出来,杜伦医生是个热心肠、充满朝气的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用大块的丝质手帕擦着脸。
“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杜伦医生表示,接着又说道,“十足的侥幸!当时我正好走到窗户边上向外望——在公寓的监视员韩纳西看到之前,我就看到窗帘被人放下来了,于是抓起急救箱和供氧的人工呼吸设备就往外面跑,很快就赶到了。管家就等在那儿,带我到出事的房间——说实话,那位管家真是古怪,牢骚满腹。床上横躺着一个女孩,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马钱子碱中毒——受害者没有抽搐、发汗或痉挛的迹象——你们也应该都知道的。女孩就在那儿静静地躺着,但是脉搏微弱,脸色绀青,显然是吗啡中毒。我马上检查了她的瞳孔作进一步的确认,在确定中毒状况之后,就叫来了护士,开始实施急救。”
“真的是死而复生?”马克汉焦急地询问道。
“已经够惊险的了。”医生点点头,“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恐怕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我可以肯定地说,那遗失的六厘吗啡都被她喝了下去,因而我给她服了一剂药效强劲、反应快速的阿托品;还用高锰酸钾给她洗胃,并为她做了人工呼吸——这似乎是多余的,但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和护士忙着活动她的手脚,防止她再昏过去——这真是累人,即便把房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我还是在不停地流汗,但愿不会因此患上肺炎……嗯,事情就是这样。等她的呼吸增强以后,我又给她服了阿托品,以便维持她的血压。现在情况好转了,我正想法使她站起来。我想护士正帮她恢复行走能力呢。”医生说完之后,一脸的得意,夸张地用手帕在脸上用力擦汗。
“真是太谢谢你了,医生,”马克汉感激地说,“你或许已经成为这次破案行动的重要人物。那么,我们何时才能上去问候你的病人?”
“艾达小姐并没有完全恢复,她会显得非常迟钝、容易恶心,浑身无力——这种情况很常见,呼吸不畅,昏昏沉沉,头痛——出现这些症状的病人显然不适宜回答警方的问题。不过不用着急,过了今晚,艾达小姐就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
“真是令人振奋。你对护士说的那碗肉汤检查过吗?”
“我尝了尝,有略微的苦味——没错,一定是吗啡。”
杜伦的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管家史普特穿过大厅径直走到前门。不一会儿,拱廊上出现了冯布朗医生的身影,他正往起居室里张望呢。他注视了我们一会儿,脸上渐渐显出警觉的神情。双方打过招呼后,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布朗不安地问道。
万斯很快打定了主意,自己承担起发言人的责任。
“没错,医生。艾达小姐被人下了毒——是吗啡;这位是杜伦医生,当时他正好就在对面的公寓里。”
“那么,希蓓拉——她没事吧?”
“嗯,她还好。”
冯布朗医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一下子瘫倒在一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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