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古代的遗骸来说,事情却要复杂得多。在那些腐坏的样本里,等位基因,或者基因,实际上它们的识别标志Y常常无法显示出来。但是如果你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测试,还是只能得到X染色体的标记,那么就可以很肯定地判定这个样本是女性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杰克转过头去看着门。我的视线也跟了上去,就好像受他一举一动的控制一般。
“坟墓里的骸骨至少有6具有血缘关系。”我说。
“哦?”杰克凑近了些,在打印出来的报告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但是那正是你希望在一个家族坟墓里看到的。最让人惊奇的事情是……”
“哪6具?”杰克的轻率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送去的那些骸骨只是有个样品编号。”
杰克把一只手放在嘴上,停了一两秒钟。然后他拿起那张报告单,猛地站了起来,瘦长的腿三大步就走出了房间。
“杰克。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在他背后对着空气说道。
忘了那些坟墓里的骸骨吧。我想和他谈谈马克斯。那很重要。然后我就想起了那份牙齿的报告。
不,我告诉我自己。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我在后面那个卧室里发现杰克正在一张工作桌上整理一些纸张,我能看出来,那是赖安和我看到过的藏尸罐的照片。
我看着他的时候,杰克在每张纸的下边角上都写了一个名字。在每一个名字旁边,他都标注上DNA实验室报告里的那些样本数字。
杰克把那张报告递给了我,他念着第一个样本数字,我就在那份核DNA报告上查找着。
“女性。”我大声说。
“玛丽安。”他说。其实是玛丽。
杰克在玛利亚藏尸罐的照片上面画了一个表示女性的符号,然后浏览着一系列已经分好类的纸片。
“生物人类学家们认为,这个女人年龄很大,65岁还多。”他草草地记下了数字,然后又开始念第二个实验室数据。
“女性。”我说。
“玛利亚。这个人也叫玛丽。”
杰克看了看报告:“老人。”他在照片上做了标记,然后开始念第三个数字。
“男性。”我说。
“耶胡达,乔舒亚之子。”
犹大,耶稣之子,我在心里翻译着他说的话。
“25到40岁。”杰克开始念下一个数字。
“女性。”我说。
“萨乐美,年长一些,成人。” 棒槌学堂·出品
我们逐一校对完那些刻在藏尸罐上的人名:玛利亚、玛丽、约瑟夫、马太、犹大、萨乐美、耶稣。在每一个情况里,藏尸罐上铭刻着的性别也和用核DNA预测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测试结果表明那两具在坟墓地板上发现的骸骨分别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耶稣和马太的核DNA都无法放大和详释,其他在坟墓地板上发现的样本的核DNA也一样。没有什么结论。从那些骸骨上无法得到什么信息。
杰克和我对视了一下。就好像是在等待一场无安打赛局的结束。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我们之间也没有隔阂,我们之间的隔阂都被疑问填满了——关于耶稣家庭的疑问。
“那么谁和谁有亲戚关系呢?”杰克问。
“谁呢?”我本能地有点紧张。我放下DNA核报告,拿起线粒体DNA报告。
“记住,这些结果显示出在女性一支上的某些联系,或者没有联系。母女关系、母子关系、兄弟姐妹们都只有同一个母亲,堂兄弟姐妹的母亲们也只有同一个母亲,如此类推。好,这里有一些东西。玛利亚和萨乐美有直系血亲关系。”
我把样本数字和名字对应起来以后,大声说道,“玛丽安和年长一些的那位玛丽也有关系。”
杰克又在那三张纸上做了标记。
“约瑟夫也是他们的直系血亲。还有犹大。”
杰克又做了些记录。
“那个在坟墓地板上发现的男子也和他们有亲属关系。”
“也就意味着他的线粒体DNA序列和玛利亚、萨乐美、玛丽安、约瑟夫,犹大的一样。”
“是的,”我说,“只有坟墓地板上的那具女性尸体不一样。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能是从外面嫁到这个家族里的。作为只有婚姻关系的亲属,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她有孩子的话,她和她的孩子们,只会有和她母系家族一样的线粒体DNA。”
“没有从父辈一系来的?”
“线粒体DNA不会重组。整个基因对都是从母亲那里遗传而来。”
我继续读着那份报告。
“马太也是自己一个人,但是,如果他的妈妈也是来自另外一个家族的话,他会遗传她的线粒体DNA,而不会遗传他父亲的。”
“他可能会是其中的一个表兄弟。”
“是的,是兄弟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后代。”
我向上看了看。
“耶稣的遗骸已经腐坏了,不能用来做放大性详释。不可能知道他的DNA排列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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