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不是违反了犹太法律?”
赖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米茨沃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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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mitzvot,犹太教“诫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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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那是犹太法律。你必须要有一个孩子,不要浪费你的精子。”
“你不是在翻农村的老黄历吧?”
赖安和我走到了那个小小的前门廊上。
赖安向前跨了一步,按动了顶上的门铃。
我们等待着。
一个老女人从我们背后走了上来,杂货店的手推车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
“这个寡妇该不是在打坐吧?”赖安说道,一边第三次按动了门铃。
“七日服丧期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啊。”
“怎么说?”
“服丧期就是每天都要祈祷,不能社交,不能刮胡子或是剪胡子,也不能剪其他东西。但是基本上也还能过得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犹太人。”
“一次时运不济的恋爱?”
“他搬到阿尔图纳去了。”
赖安打开前门,重重地敲起来。
那个推手推车的女人停住了,转过身来,不害臊地越过她脖子上的三层围巾朝这里看。
在房子右边,窗帘动了一下。我抓住赖安的手,点头暗示道:“多拉在家。”
赖安明快地笑了。
“艾弗拉姆是个很好的犹太人,他两次婚姻间隔了8年。或许他和他的妈妈关系很近。”
“也许他把一些事情告诉他妈妈了。”
“或者他妈妈自己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我想起了一些事。
“老太太们喜欢吃小甜饼。”
“确实是这样。”
我伸手到我的小包里,从里面拿出一些奶油甜酥饼。
“老太太可能对我们比较热情,甚至会唠叨一些事情。”
“嘿嘿,”赖安说,“我们对这个很在行。”
只是,多拉没有应门。米里亚姆开了门。她穿着黑色的家常裤、一件宽松的黑丝绸上衣、黑色的开襟羊毛衫,还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我第一次见到米里亚姆的时候,被她的眼睛迷住了。现在它们下面有了黑色的凹陷,但是没有关系。那熏衣草一样的颜色一样很美丽。
米里亚姆没有意识到她的眼睛对于男人们的作用。她快速地扫了我一眼,走到赖安面前,稍微向前弯了弯身子,一只手裹着腰,另外一只手在喉咙处护拢了她的羊毛衫。
“侦探先生。”她声音柔和,有点微喘。
“早上好,弗瑞斯太太。”赖安说道,“我希望您现在感觉好些了。”
“谢谢。”
米里亚姆的皮肤看起来苍白得可怕。她比我印象中要瘦得多。
“我希望弄清楚一些事情。”赖安说。
米里亚姆的眼神转移到了我们中间远处的某个点上。那个老女人的手推车又开始行走了。
米里亚姆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赖安身上,她把头轻轻地点了点说:“不能等两天?”
赖安没有回答,我们三人成一个三角形站在那里。
“是谁啊?”从屋子里传出问讯声。
米里亚姆转过身用意第绪语或者是希伯来语说了些什么,然后重新转过来面对着我们。
“我的婆婆不太舒服。” 棒槌学堂·出品
“你的丈夫死了,”赖安的声音不是很温柔了,“我不能耽误追查谋杀者的时间,也好给死者一个安慰。”
“我每天的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你认为是桩谋杀案,对不?”
“我想的和您一样,我认为。你不是在回避我吧,弗瑞斯太太?”
“没有。”
米里亚姆紫色的眼睛和赖安蓝色的眼睛对视着,没有一个人退缩。
“我想再向你打听一个叫凯斯勒的人。”
“那我也再一次告诉你,我不认识他。”
“你的婆婆或许认识?”
“不会的。”
“您怎么会知道呢?弗瑞斯太太,凯斯勒说他知道您的丈夫。您和您的婆婆讨论过这个叫凯斯勒的人吗?”
“没有。但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我丈夫由于业务上的关系,和很多人都有往来。”
“他们之中的一个在他的脑袋里射了两颗子弹。”
“你是在恐吓我吗,侦探先生?”
“您知不知道您的丈夫在卖古董?”
米里亚姆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然后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肯特尼·皮尔文斯。”
“我明白了。”
“她说的不对?”
“皮尔文斯故意夸大她在我丈夫公司里所起的作用。”米里亚姆的声音像镰刀一样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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