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从表情上看,便衣警察细部似乎是同意了。
会议正在“他杀”这条线上突飞猛进,细部好像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来叫会议停止这样做。
“光野君,你怎么想?”署长高桥看着光野问道。
“啊?你是问他杀还是自杀吗?”
“首先是这个问题。”
“是啊。”光野抱着双臂,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回答说:“我也觉得正如部长所说,这事件有他杀的味道。我说得很抽象,请多包涵。”
“在向当事人听取情况的阶段,就感到侦查难于展开,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没有?”署长高桥又问光野。
“刚才部长讲过,大家都把不能告诉别人的话去对宇佐美讲,可能是一个被杀的原因……这现象和本案有没有直接关系自当别论,但能从公司里发生的此类案件这一个角度来看问题,我以为部长很有眼光。不过……”
光野说到这里,向大家扫视了一遍,又说:
“当前的企业,或者是企业的成员,他们保卫自己的意识是非常强的。试举一个很容易懂的例子来加以说明,假设在银行内部发生了一起能够退赔得出的盗用公款事件,就说是500万日元吧,银行一定会在内部解决,绝对不外扬。因为银行是讲究信用的企业……要是像部长推测的那样,假定有人把重大的秘密透露给宇佐美听了,并由于这个原因而发展到了犯罪的地步,那么这侦查…·”
光野又一次把话停下来,然后慢吞吞地接着说:
“这就会成为相当困难的侦查项目了。”
这时一个办事员走进来,向高桥耳语了一番。
“嗯,嗯。”
高桥一边点头一边听着。办事员的话一讲完,高桥便皱起眉头,对大家说:
“宇佐美所饮的酒,鉴定结果出来了。杯子上最清楚的指纹是宇佐美本人的,虽然也找出了一些模糊的指纹,但不知是谁的。”
高桥接着往下说:
“还有,就是氰化钾怎么到手的问题。在三荣公司,业务上需要使用氰化钾。管理虽说很严格,但是,只要有意的话,公司职员是有可能弄到手的。”
会场上一片沉默。
当天夜里……
侦查主任光野失眠了。当然,这是因为他在宇佐美被害案件上开动脑筋思来想去的缘故。
光野的第六感觉认为这是一件他杀案。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光野又感觉到,这一事件的背后,好像还有着另一个“隐藏起来的秘密”,尽管这些也是他的直觉而已。今天,光野在会议上告诉大家,“企业以及企业的成员”具有强烈的保卫自己的本能,并且还以银行为例作了说明。可不光是银行这样,当前的警察界也是如此的。警察中间也发生过盗用公款的事件。而这些事情肯定也都在内部解决了。因为警察同银行一样,信用就是生命。以检举罪犯为职务的警察,从道理上来讲,内部是绝对不会出现犯罪现象的。
自己年轻时犯的那桩过错,在光野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这是一桩想起来就感到难为情的事。实质上,这件事也许还称不上是犯罪……
当时,自己刚刚升任候补警部,现在回想起来,是精神松懈的时期。二科是与经济犯打交道的,当然,也负责赛马、赛车的作弊事件。因而,自己就得涉足于赛马场、赛车场、赛艇场。
那时,光野只能认为自己是着了魔。他只觉得一下子心血来潮,便去买了马票,还中了头彩。光野虽然十分清楚一头扎进这种赌局是愚蠢的事,但他还是开始热衷于赛马、赛艇了。条文上并没有规定警官不准染指赌博,但不成文法在实际上却是约束警官不能去参加赌博的。那时,光野觉得有点心虚,所以养成了离开F市而到其他地方去赛马、赛艇的习惯。
有一天,在O赛艇场。
中午前,光野就把所有的钱输得一精二光。
光野只觉得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于是回过头去,原来是老头子若本,他专门向职员阶层的人放债。
“下午的比赛可是关键啊,”若本漫不经心地这么谈了一下之后,又说,“让我借点钱给你,怎么样?”
他知道光野已把钱输光了。
“那就拜托你了。”
这下就坏事了,只要借过一次钱,以后便会养成习惯,债务也就向上升。对小本经纪人来说,警官是最好的主顾。因为从职责上来说,警官欠了债是不能不还的。光野意识到这一点时,债台已经高筑,超过他自己的偿还能力了。于是利上滚利,眼看着债务愈背愈重。光野觉得,无论如何得想想办法,并且为之伤透了脑筋。就在这种苦恼当中,时间无情地一天天过去了。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有那么一天……
光野被高见股长叫去了,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约在一家小饭店的单间里交谈。
“我相信你是个能干的人,”高见开门见山地说,“你这么快就升任候补警部,这在科里是空前的。我也为此而感到很光彩。不过,你背着债吧?”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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