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在列车里吗?这真是个绝妙的点子,不过如果是支线的话又另当别论,在主干线上,小型行李与小型货物,是不会放在同一节货物车厢上的。”
“话虽如此,我还有另一个可行的想法。皮箱会不会不仅仅是X和2两只呢?我想,马场的尸体不一定得装进X皮箱后寄过来,也可以装进第三只皮箱——就姑且先用Y皮箱来称呼它吧——Y皮箱提早半天左右寄达,寄达地点不是若松车站,而是藤之木,或是折尾。近松千鹤夫在收取Y皮箱后,把预先寄放在二岛站的Z皮箱拿出来,把Y皮箱内的尸体塞进Z皮箱中,然后再次把Z皮箱寄放在二岛车站,这不也是一个方法吗?”
“嗯!……”鬼贯警部沉默着点了点头。
“所以说,尸体塞在Z皮箱里,没什么奇怪的。被X皮箱那故意引人注目的移动方式迷惑了双眼,还有以为Z皮箱从一号到四号,都一直寄存在车站,以及没有考虑到Y皮箱的存在——其实不需要是皮箱,柳木行李箱或一般箱子都可以——这三点,会不会是你无法解开谜团的主因呢?”
时间
X氏的行动
膳所善造的行动
近松千鹤夫的行动
蚁川爱吉的行动
12月4日
18:00,现身于若松车站。
在香川县高松
傍晚19:50,从福间车站坐上前往门司港的112次列车。
继续搭乘从东京到长崎的2023次列车
经过二岛、远贺川、福间等地。
自称下午一点到四点间,被人偷走怀表。
后转程从门司港出发,前往东京的2022次列车,前往神户方向前进。
21:20投宿于博多车站前肥前屋旅馆
12月5日
搭船到对马。
自称在爱媛县宇和岛写生
凌晨一点四十分,2022次列车刚从三田尾站出发,向车上要求急救药品。
凌晨两点半,向德山车站的公安官报案,指称在柳井车站,被人偷了东西。
下午14:00投宿于严原馆旅馆
下午15:00,投宿于大分县望洋楼。
12月6日
一早离开严原馆旅馆
同前
在兵库县别府町,从深夜至第二日(12月7日)日出前,服毒跳水自杀。
晚上21:20,搭上从大分港出航的“射干花号”跨海渡轮
后行踪不明
12月7日
行踪不明
同前
上午十一时,有人发现死者遗物。
“射干花号”跨海渡轮傍晚18:00抵达大阪
“你的想法很精辟,但这个说法是无法成立的。”鬼贯警部一语否决。
“嗯?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Z皮箱从头到尾,都是被寄存在二岛车站的,而且在寄存时,没有被任何人领出来过。”
鬼贯警部回答之后,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由美子那动人的脸庞。
03
“这样一来,结果还是除了在二岛车站前以外,就没有别的机会了是吗?”由美子叹息道。
“没错。”鬼贯警部点了点头。
“可是,您不是说,蚁川先生没有把尸体从X皮箱取出来后,再装人Z皮箱的时间吗?”
“对,绝对没有。从近松兄与他从货车上,卸下包草席的皮箱,搬往二岛车站,到两人回到货车之间的时间,货车司机彦根半六说正好是十五分钟,而从站员的证词推算出的结果,则是十四分钟。货车停车的位置与车站之间的距离,就像你知道的,大约是一百五十米。往返这段路程花费的时间,若各以三分钟来计的话,就跟这个数字吻合了。事实上,抱着那么重的东西走那段路,非得花上三分钟不可。就算走得再急,最多也只能缩减二十秒,十四、五分钟这个数字,还是不会变的。”
由美子似乎想起了那座冷清的车站,她用若有所思的表情,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后缓缓地点头,开口说:“的确是这样。”
“还有,彦根半六看到X皮箱包有草席,二岛车站的站员也说,Z皮箱用细绳纵横交错地捆绑着。这样一来,要交换皮箱的内容物,就得把两只皮箱上面的绳结都解开,而且在这之后,还得重新把皮箱包装好。就算在白天,这也不是在十分钟以内,就能够完成的特技吧?况且,他们做这件事时可是晚上,还得竖起耳朵,注意周围是否有人,甚或是猫狗,所以,―定得花十五分钟以上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往返于货车与车站之间了。”
“您说的是。这样的话,只剩下交换皮箱这个假设了。”
“正是如此。所以,在汐留车站打开的那只装尸体的皮箱,如果就是X皮箱的话,那一切都严丝合缝了!……哈哈哈哈!……”
大概是尚未从旅途的疲惫中恢复吧,鬼贯警部的笑声,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真是这样的呢。要是那两只皮箱,完全相同就好了。”说到这,由美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不过鬼贯先生,膳所先生与运输行的大叔,会不会说谎呢?说不定他们事先串通好,而一口咬定那皮箱是Z皮箱也不一定?”
“丹那也这么说过,他还说什么‘蛋彩画家跟粉彩画家都不能相信’呢,哈哈!……不过,膳所善造不可能患上柯萨可夫氏综合征①,他的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而运输行的老板,也是个老实人。再说,膳所主张那只皮箱是Z皮箱的话,对他可是很不利的。我不认为他会特地说谎,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处境。另外,那只黑色的皮箱上,有他把自己姓氏的缩写‘Z’给涂掉的痕迹,而运输行的老板,似乎也对此印象相当清晰。然而,另一方面,蚁川爱吉的皮箱上,却完全没有这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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