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然后给我下达了命令。‘你现在就去开车,’他说,‘到南安普敦去——眼下没有合
适的火车。你得开一夜汽车,如果途中顺利,你应该在明天早晨六点钟到达那里。但是无论
什么时候到那儿,都直接开到贝德福旅馆去,找乔治·哈利斯。如果他在那儿,告诉他你要
替他去,让他给我这儿打电话。让他尽早地知道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如果他不在那
儿,就意味着他已经收到了我今天发给他的指示,没有去南安普敦。那样你就不要再管他,
等着船就行了。你可以用一个假名字把车存在车库里——一定不要写我的名字。注意改变你
的外貌——我不在乎怎样变,只是你化妆得好就行。你用乔治·哈利斯的名字旅行。你喜欢
扮做什么样子都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和任何人多谈。你到了之后,就在圣彼得斯堡
旅馆租一个房间。你在那儿会收到一个捎给乔治·哈利斯条子或者口信,告诉你把我将给你
的公文包送到哪儿。公文包上了锁,但是你要仔细看管。这些都清楚了吗?”
“我复述了这些指示。我问他移交了公文包之后是否可以回来。‘想多快回来都行’他
说。‘注意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旅途中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和我联系。如果你在
巴黎没有立刻联系上,就要等到你接上头为止——如果必要的话,可能等几天。但是不要用
任何方式给我写一句话。明白了吗?现在尽快做好准备。我要和你乘车走一会儿。快点。’
我把车倒出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难于启齿的念头。我想起口袋里只有几
个先令了。
我说,“在过去一段时间,我很少携带现金。”
“那个星期日晚上,曼特逊知道我在世界上简直是一文不名。他知道邦纳也了解这一
点,他可能还知道,我在领到下一张支票之前,又向邦纳借了一些做为零花钱。而下一次支
票由于要扣除给我预付的工资。钱也不会很多,请你们记住,曼特逊知道这一点。
“我把车开出来以后,就到图书室向曼特逊讲了我的困难。”
“后来的事尽管很小,却使我第一次想到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开始发生。我一提到
‘费用’这个词,他的手就机械地伸向他左边的臀部口袋,在那儿放着一个小夹子里总有大
约一百英镑的现金。他的这个动作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看到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不
由吃了一惊。更使我吃惊的是,他低声地诅咒起来。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沮咒;但是邦纳
告诉我,最近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用这种方式表示恼怒。‘他把钱包放错地方了
吗?’我脑子里闪出这个疑问,但是在我看来,这一点儿也不会影响他的计划,我来告诉你
们这是为什么。一个星期以前,我去伦敦执行各式各样的任务,其中包括为乔治·哈利斯先
生订船票,我从曼特逊的银行里取出了一千英镑,所有的钱都按照他的吩咐换成了小面值钞
票。我不知道这笔非同小可的现金做了什么用,但是我的确知道那一大捆钱锁在图书室的抽
屉里,这天的早些时候我还看见他坐在桌前用手指拨弄这些钱。
“但是曼德逊没有走向桌子,却站在那儿看着我。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气,但又慢慢地控
制住了愤怒,眼睛变得冷峻起来,真是奇怪。‘在车里等着,”他慢慢地说,‘我去拿些
钱。’我们俩走出图书室,但是我在大厅穿外衣的时候,看见他走进了会客室。
“我走到房前的草坪上,点燃一支烟,来回踱着步。我一再问自己那一千镑到哪里去
了;是否留在会客室里;如果在那儿,又是为了什么。我经过会客室的一个窗户的时候,注
意到曼特逊夫人映在薄薄的丝窗帘上的身影。她站在写字台前。窗户开着,我经过的时候听
见她说:‘我这儿的钱还不到三十镑。够用吗?’我没有听见回答,但是紧接着曼特逊的身
影就和她的身影混合在一起,我听见点钱的嚓嚓声。然后他站到窗边,我正要走开,就听见
了这些话——至少这些话我可以准确地复述出来,因为惊讶使它们深深印在了记忆里——
‘我现在要出去了。马洛劝我在月光下开车兜兜风。他催得很急。他说也会有助于我的睡
眠,我想他是对。’”
“我告诉过你们,在四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听过曼特逊当面撒过谎。不论大谎还是小
谎。血液一下子涌到了我的头上,我站在草坪上呆住了。我站在那儿直到听见前门的脚步
声,我使自己镇静下来,快步向汽车走去。他递给我一个里面装着金币和纸币的银行纸袋,
‘这里面的钱比你在那儿需要的还多,’他说,我机械地把它放进了兜里。
“在离住宅大约一英里地方,你们记得吧,左侧有一个门,对面就是高尔夫球场,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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