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威士忌和苏打水。
“很好。那天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他拉铃叫你。你还能准确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先生,他的话并不多。首先,他问我邦纳先生睡了没有,我说他已经睡一会儿了。接
着他说,他想找个人守夜到十二点三十分、可能会有一个重要电话。马洛先生坐他的车去南
安普敦了,他想让我做工作,有电话就记下来,不必打扰他。他还要了一杯新鲜的苏打水,
我想就这些,先生。”
“这是你最后一次听见和看见他活着吗?”
“不是,先生,过了一会儿,十一点半时,我正坐在食品室里看书消磨时间,门开着,
我听见曼特逊先生上楼去睡了。我马上去关了图书室的窗户,再把前门锁好。我没再听到别
的声音。”
德仑特想了想。“我想你坐等电话的时候没有打盹吧?”
“没有,先生。”
“电话来了吗?”
“没有,先生。”
“没有来。晚上这么热,我想你睡觉时一定开着窗子吧?”
“我晚上从不关窗子,先生。”
德仑特做完笔记,他站起身,垂着眼睛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会儿,最后在马丁面前停住脚
步,他说:“我想再弄清几个细节。你睡觉前去关图书室的窗子,是哪一扇?”
“那扇法式窗于,先生。它开了一整天。门对面的那扇窗子很少打开。”
“懂了。你再解释一下。你说你的听觉很灵,曼特逊先生晚餐以后从花园走进屋时你听
到了。那他坐汽车出去以后,回来时你听到了吗?”
马丁顿了一下说:“您提到这一点,先生,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听到。他在这间屋里拉
了铃,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他如果是从前门进来的,我应该听得见。但是他肯定是从窗子进
来的。”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曼特逊先生一般都从前门进来,在大厅里挂好衣帽,再
穿过大厅走进书房。我看他可能是急于打电话,就径直穿过草坪来到窗前——他遇到重要事
情需要处理时就是这个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他还戴着帽了,大衣扔在桌子上,做吩咐时
口气也横蛮——他忙的时候总是这样。他们都说,曼特逊先生急躁得要命。”
“啊,看来他当时很忙呀。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样吗?”
马丁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时莫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么你离开时,他正在敞开的窗前打电话,你把饮料放在桌子上,是不是?”
“是这样,莫奇先生。”
“说到饮料,你说曼特逊先生睡觉前常常不喝威士忌,他那天晚上喝了吗?”
“我说不好。我送新鲜苏打水时瞟一眼只是出于习惯,看看里面盛的酒是不是还过得
去。”
警长来到高大的角柜前,把柜子打开,他拿出一个玻璃酒瓶,放在马丁面前的桌子上。
“这酒比那时少吗?”他平静地问。“这是我今天早上发现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马丁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第一次动摇了。他急忙抓起酒瓶,举到眼前晃了晃,又吃惊地
看着其他人,慢慢地说:“比我最后一次看到少了半瓶酒——那还是星期日晚上的事。”
德仑特又翻开一页笔记本,一边用钢笔轻轻敲着本子,一边思索着。过了一会儿,他抬
起头问道:“我想曼特逊先生那天晚上吃晚餐时穿得很整齐吧?”
“是的,先生。他穿了一件外套,他叫它小夜礼服,在家吃晚餐时常穿。”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种穿戴吗?”
“只是外套不一样。他晚上在图书室时,常换上一件旧猎装,颜色较浅,粗花呢的,就
英国习惯来说有点俗气。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穿着这件衣服。”
“——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尸体上的衣服是曼特逊先生那天要穿的衣服吗?”
马丁揉了揉下巴。“您提醒我了,先生,我刚看到尸体时非常吃惊。开始时我看不出衣
服有什么异样,但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出来了。那领子是曼特逊先生只有在晚餐时才戴的。接
着我又发现,他前一天穿过的衣服又都穿上了——前襟宽大的衬衣,还有别的——只是外
衣、背心、裤子、褐色皮鞋和蓝色领带不同。至于外衣,那是他可以穿的五、六件中的一
件,他没穿其他衣服,只是因为它们拿着顺手,根本不管哪是该在白天穿的衬衣和外衣,这
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还有其他事情,这些都表明,他起床时肯定忙乱得很。”
“当然,”德仑特说,“我想我要了解的就这些。你讲的都很清楚,马丁。我们以后如
果再有问题,我想能在周围找到你吧。”
“我听您吩咐,先生。”马丁鞠了个躬,默默地走了。
德仑特一屁股坐在安乐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丁真了不起。”他说。“他是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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