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留情,狠狠抽了他二十鞭。他背上鲜血直流。为了不让戴安娜分院的学生冲上来阻止行刑,帕克斯不得不劈倒其中的一个。
塔克特斯的眼睛里燃着怒火,他连晃晃悠悠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你犯了一个错误。”他耳语般地说,“大错特错了。”
而我接下来的行动让他大吃一惊。我把鞭子塞到他手里,双手抓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到我眼前。
“你活该被割掉睾丸,自私的杂种。”我轻声对他说,“这是我的军队,”我提高了嗓音,“这是我的军队,你们的错误,塔克特斯的错误,也是我的错误。如果你们中的哪一个再像他一样,毫无理由地犯下了这样堕落的罪行,你们都要承担罪责,而我也会和你们一起承担罪责。”
塔克特斯像个白痴一样站了起来,完全糊涂了。
我用力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他后退了,我跟上去接着推搡他。
“你本来打算干什么?”
我把他拿着鞭子的那只手按在他胸口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边被我推搡,一边嗫嚅着。
“说啊,朋友!你想把你那肮脏的东西捅到我的士兵身体里。你为什么不来抽我?不来伤害我?这很简单。米莉雅甚至不会为这个捅你一刀。我保证。”
我又使劲推了他一下。他四下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脱掉衬衫跪在地上。空气冰冷,我的膝盖抵在石块和雪上。我定定地看着野马。她朝我眨了眨眼,我忽然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我让塔克特斯抽我二十五鞭。我吃过比这更大的苦头。他的胳膊软弱无力,和他此刻的意愿一样。鞭子依然凌厉。抽到第五下,我站起来,把鞭子交给了帕克斯。
他们数到了六。
“从头数!”我吼道,“连鞭子都挥不好,只会强迫女孩的杂碎根本就伤不到我。”
但帕克斯那个怪物做得到。
我的军队爆发出一阵反对的叫喊,他们无法理解。金种人从不这么做,他们不会为别人牺牲自己。领导者一味攫取,从不给予。我问他们为何不能容忍我的受刑,却对强奸处之泰然。奈拉难道不是我们的伙伴吗?她难道不是我们共同体的一部分吗?
和红种人一样。和黑曜种人一样。和所有其他种族一样。
帕克斯想尽可能打得轻一些,但他毕竟不是别人。行刑结束,我的后背血肉模糊,活像嚼烂的羊肉。我站了起来,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摇晃。我眼前金星直冒,恨不得能惨叫出声,号啕大哭。但我只是告诉他们,要是谁做了肮脏的事——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就得像这样,在全军面前抽打我。我把他们望着塔克特斯、帕克斯和我的背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追随我,并不是因为我在肉体上最强大——最强壮的是帕克斯。你们追随我,并不是因为我最足智多谋——最有智慧的是野马。你们之所以会跟随我,是因为你们不知何去何从,而我知道。”
我示意塔克特斯到我身边来。他摇摇晃晃,脸色惨白,像初生的小羊一样困惑。他脸上满是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对我甘愿承受的痛苦的恐惧,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巨大不同之后的恐惧。
“别害怕。”我告诉他,把他拉过来紧紧抱住,“现在我们是歃血为盟的兄弟了,混账小子。结盟的兄弟。”
我吸取了教训。
第三十七章 南 方
“见鬼!”野马在指挥室给我背上的伤涂油膏。她用手指轻轻在我背上涂抹着,我还是痛得大叫。“为什么这么弄?”我呻吟着说。
“衡量一个人,就看他拥有权力时的所作所为。”她大笑起来,“你嘲笑他引用西塞罗的语录,自己却口吐柏拉图名言。”
“柏拉图更老,他比西塞罗强。啊!”
“结盟兄弟又是怎么一回事?毫无意义。换成你们是啃一个松果球的兄弟也没什么差别。”
“通过共同经历的痛苦建立起的羁绊,比其他一切都强大。”
“那就再多痛一痛吧。”她从伤口里扯出一点皮革碎片。我痛得叫了起来。
“是共同经历……”我耸肩,“而不是单方面施予。你这个疯……嗷!”
“你喊得像个小姑娘。我还以为殉道者很坚强呢。再说一遍吧,我觉得你发疯了。可能是你被捅伤之后的热病还没好利索。顺便说,你严重地伤害了帕克斯。他还在哭呢。真有你的。”
我的确听到了从武器库传来的帕克斯的抽泣声。
“但起作用了,不是吗?”
“当然,弥赛亚。你给自己招徕了一群狂信者。”她干巴巴地嘲笑说,“他们正在广场里给你立雕像呢。好跪在它跟前,向你祈求智慧。哦,伟大的王。等他们发现他们并不喜欢你,并且随便干个坏事就可以抽你一顿的时候,我会好好笑一顿。别动,你这精灵种,闭上你的嘴。你吵得我头痛。”
“知道吗,等我们毕了业,也许你该考虑去当粉种?你的手温柔极了。”
她嗤笑道:“送我到玫瑰园去?哈!我父亲的粉种奴仆们会笑坏的。哦,别号了。这个笑话没那么烂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皮尔斯·布朗